“你……你还好吧?身体觉着怎么样了?”
昨晚他一晚上没睡,就是担心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但却又害怕自己在不经意间又做出什么事来,因此让人在惜珠宫守了一晚上,有任何情况都向他汇报。
今日一早知道她已经无碍,便去朝堂之上寻了郝正纲跟郝明珍的晦气。
明珠晓得他说的哪件事,看他又这么一副愧疚的样子,心里软到了极点,轻笑道:“殿下放心,我没事。”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在梦里遇上了那人的缘故,她刚才抬手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没力气了,若除了那些令她不适的酸痛感也能消失的话,她应该就是个好人了。
郎弘璃心里本就不好受,之前不仅仅担心她的身子,还担心她醒后见他会不会害怕。
现在看到她这般模样,他这心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却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往她的脖子上看去,咬着下唇瞧着那两道牙印。
小心翼翼地伸手,却又缩了回去。
“那……那你还疼不疼?”
他像个孩子一样,小心又单纯,满眼赤诚的关心,让人只一眼就不忍跟他置任何气。
明珠对他向来都是没有任何气的,就算真的过了也都只是没好气地瞋两眼便完事,如今又得知了自己身体的异常,就更怪不了他。
她朝太子殿下招了招手,太子殿下再次跟一只大狗子一样凑了过去。
“殿下在心疼我,”她在他开口询问何事前起了起身子靠到他怀里,心跳加快地抬眼望着他。
郎弘璃哪里舍得让她用这么难受的姿势靠着他,忙起身上了床跟她一起躺着,双脚支在床外,将人轻轻往上带了带,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
寝殿内方才还被太子殿下的怒火吓得不敢言语的宫人们见状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赶紧着低着头就往外去了,顺带还不忘关上门。
明珠见状后依旧很没出息地脸红,却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郎弘璃见怀中的人如此柔顺,更加在心里骂自己混蛋,长臂一伸,把人好生搂着,低头哑声说:“都是因为我你才成这样的,我怎不心疼,当时,你为什么不打醒我?”
当时的事他当真是记不清楚的,只知道她的味道太好,让他完全控制不住。
但她是会武的,若想打他,即便挣脱不了,也该让他吃到些苦头,然除了肩头和后背的一些抓痕外,他身上却什么其他痕迹都没有。
他面不改色地说起这件事来,明珠面子薄,自是不会和他大大方方地谈论这件事。
眼儿一垂,盯着他腰间的祥云腰带,“事情都过了,殿下还提它做什么,左右我不是没事么。”
可她真的会跟他一样是圣雪狼族的人吗?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跟他岂不就是同族人了?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像他一样的能力都没有?甚至可以说她即便是活了两世,也不曾察觉自己有何异常之处。
郎弘璃大大咧咧,哪里看得出她这是害羞不好说,见她垂眸不看他,以为便是她心里有其他想法,急了。
一把捏紧了那两只小手,他急切地抬起明珠的下巴,说:“宝儿,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信我!我没有想喝你的血,没有想伤你,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当时……当时我……我……”
他松了手挠后脑勺,梳得好好的黑发被他挠几下就全乱了。
明珠不赞同地抬手压住他的胳膊,说:“殿下这么急做什么?我又没怪你,犯不着这般自责。”
看吧,他就是这么单纯简单的人,只要他觉着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他便会这么急躁地道歉,想要求得原谅。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她有所图,更别说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知道她是谁的人。
郎弘璃鼻头有些酸涩,眼睛眨巴眨巴,“你……你当真不怪我,也不怕我?”
说完似是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不怕我再……再喝你的血?又或者,把你……把你吃了……”
以前明明说得好好的,说他们圣雪是不会对人类有任何食欲的,然偏偏他现在把自己的脸打得生疼,就算他脸皮厚,现在也没脸面对她了。
原本她才是受害人,可偏偏明珠看着眼前这张脸愣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甚至心里还为他心疼得紧,想也没想便勾了勾唇。
“那殿下会吃了我吗?”
她娘说她的体内有着让狼族人觊觎的晶血草成分,能让人类和狼族人延年益寿,也能随着她情绪的变化而散出气息来引起狼族人注意。
他会控制不住地饮下她的血,想必就是此等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