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明珍本就心烦,想着她都等了一个晚上加白天都没有把人给等到,现在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对她连“您”都不用。
心里顿时火大,沉着脸看了花椒一眼,道:“什么时候主子的事也轮到你来过问了?出去!”
虽说已经吃过云锁特制的药变了声,但因她已经习惯了用那种颐指气使的语气说话,因此即使有了明珠的这张脸,也丝毫没有明珠温婉的气质。
花椒被她说的怔了怔,大着胆子上前:“小姐,你没事吧?今日怎的这般的火大?”
想她家小姐何时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郝明珍最不喜的就是下人不听话,本是想发作的,但忽然想到她现在的身份是郝府二小姐,心中一口气憋着,好半天才将火气给压了下去,笑得牵强。
“对不住花椒,今日莫名觉得有些心烦意乱,所以就……”
“依奴婢看啊,小姐是想咱们的太子殿下了。”
郝明珍的话还未说话,青椒就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刚换过水的花瓶,将那支太子殿下送给她们家小姐,一直都未枯萎的玫瑰重新插入花瓶中,笑得一脸揶揄。
郝明珍原本因她这突然的闯入感到很是不悦,但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
下一刻便装作害羞的样子瞋了一眼,然后扭捏地说:“他……他昨晚……昨晚没有来……”
这话一说,身边的花椒立马就捂嘴笑了,“奴婢就说小姐今日看着像是在等人,原来当真是在等殿下,怎的,不过昨日才从宫中回来,今日就急着想见人了?”
郝明珍面上羞涩,然心底却因花椒的这话恨到不行。
郝明珠那个冒牌货,打着在宫里照看皇后的旗子不知行了多少无耻之事,这几日来,她定是时时都和弘璃在一起。
只要一想到她最恨的人和最爱的人相拥在一起,她就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风林的那人给宰了!
“小姐你且放宽心吧,”青椒很贴心地将那玫瑰放进了里屋,出来后说:“殿下来往向来就没有定时,小姐这般的思念殿下,估计着一会儿人就到了。”
青椒的话得到花椒的认可,花椒连连点头,“就是,照着殿下的性子啊,现下一定是有事才没有来,只要他忙完了,第一个来的地方就是咱们这明珠苑了。”
说完,两个丫头相视一笑,其中的打趣显而易见。
郝明珍捏紧了衣袖,佯装羞涩地看了她们一眼,正准备心烦地让人出去,不想门口闪出一道人影。
郝明珍抬眼一看,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意:“殿下!”
来人一身雪色锦衣,长身玉立,身姿修长挺拔,眸中隐隐笑意,发丝如墨及腰,与那雪衣相衬,风姿无限。
“心肝儿!”他清亮的声音一响,随着人就从外面小跑进来,一把将人给抱住。
沁人心脾的香味进入鼻间,郝明珍有一刻的怔愣,愣是不知该将手放置何处。
他……他抱她了,他正抱着她,他真的在抱她!
指尖轻颤,郝明珍从未有过的心悸,紧张得双唇都在颤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努力装作羞涩模样渐渐收手抱紧了来人的腰身,久久没有说话。
太子殿下将人放开,眨了眨双眼,瘪嘴道:“这是怎的了?怎么见着我都不说话了,是不高兴我来吗?”
郝明珍被他看得心里咚咚作响,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哪里会想着不喜他来这样的话。
微微颤抖着手将那只放在她腰侧的手捏在了手中,尽量学着明珠的样子轻笑,道:“这个时候该是快用午膳的时间,殿下怎的来了?”
心里明明盼得要死,现在却又不得不佯装矜持,于她而言,简直就比上战场还要难。
太子殿下,哦不,现在应该说顾天祥。
顾天祥强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学着好友的言行举止,伸手摸上了郝明珍的脸,温柔道:“我想心肝儿便来了,说,你可有想我?”
完了完了,他的情话竟然说给了除倾玦以外的人,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他自己!
郝明珍哪里会想到眼前的人和她一样,压根就不是本人,她现在光是看到这张脸就被迷惑了,更别说还亲耳听他说出这样的话。
先前分明面对他好几次都未曾有过现在的羞涩,如今却是听他这一句话便心跳加速。
定了定神,郝明珍渐渐走近男子,轻轻靠在了他的怀里。
“殿下说哪里话,我自是想念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