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的祠堂分为正堂和偏堂,偏堂一般都是用来放祭祀用的杂物,按理说郝明瑶反省应该是在正堂面对列祖列宗罚跪才是,但由于她身上有伤,所以她的反省只能在偏堂做。
“啊!你想疼死我啊?轻点!”
明珠刚进祠堂就听到了郝明瑶的声音,顿了顿,和青椒对视一眼继续往前。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云胡被遣送出府,剩下就只有云喜陪着,小丫头一向就比较怕郝明瑶,觉得自己犯了错连连道歉。
“云胡那个小贱人!竟然敢背叛我!”
郝明瑶趴在偏堂的小木板床上,恨得牙咬咬,“呵,以为被遣送出府了就安全了?真是痴人做梦!要不是她,我怎会受到如此严重的责罚,等着瞧,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人找到她!要了她的小命!”
那件事分明就不是她做的,只要云胡一句话就能让她免受皮肉之苦,可那小贱人偏偏承认了!
想到自己平白受人冤枉还有苦说不出,郝明瑶就气得肝疼,以至于一个不慎又牵动伤口。
“让你轻点你聋了啊?!你……”
“三妹还真是好精神啊,”明珠在外听了会儿,觉得甚是好笑,进来打断了郝明瑶的话。
郝明瑶本还想对云喜骂上两句泄恨,然明珠的出现让她怔了怔,一看,神情变得狠戾起来,“你来这做什么?看我笑话的吗?”
她和郝明珠反正因为迎辰宴的事都已经撕破脸,也就当着别人的面装装,像这种私下见面没必要再装样子。
明珠往偏堂内扫视了一眼,在看到郝明瑶身下的硬板床后笑了笑,走进来给云喜使了个眼色,后者和她对视一眼行礼走了出去,顺带还把门给关上了。
“明瑶,都这个时节了,你觉得你还想怎么着我?”
明珠寻了一处小凳子坐下,视线在郝明瑶身上打量了一番。
后臀肿成一片,周边的衣服也被血迹给染红了,光是看着就觉得疼。
“郝明珠,一切又是你搞的鬼是吗?”郝明瑶被她这淡然的模样看得怒火燃烧,若不是身上有伤,她都想现在上去一把将人掐死!
明珠从她眼中看到了对她浓烈的恨意,忽而想起花椒从周姨娘院中得知的消息,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明瑶,对你来说,和我作对就这么重要?重要得你连你娘都不顾及了?”
周姨娘因为郝明瑶的事情几乎在院中哭了一整夜,一大早就去了北苑向老夫人求情希望能让其免除了郝明瑶的思过。
可怜天下父母心,然有的人却是如何都不懂这种情怀。
“关我娘什么事?”郝明瑶怒目而视,“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这件事是不是你搞得鬼?”
明珠看她一点都不过问周姨娘的事不禁泛起冷笑,道:“是又如何?就算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又能怎样?你还能去祖母面前告我的状不成?”
依她看,那周姨娘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值得,就郝明瑶这样的,就应该让她自取灭亡。
“你!”郝明瑶没想到她会承认得这么明目张胆,一时气得连话都说不出。
明珠眯了眯眼看着她,冷道:“郝明瑶,我给过你机会,但你依旧不知悔改,你以为我不知你暗地里在打什么主意吗?”
关于郝明瑶的心思,潜伏在她身边的竹青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郝明瑶对上明珠的眼,有一时的心虚,却是死不承认,哼了一声道:“你别想套我的话,今日栽在你手中算我倒霉,但你别太得意了,总有一天,我会把这笔账狠狠地算在你头上!”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今生今世,她与郝明珠不共戴天!
“你想怎么算?”明珠挑眉,“给秦菁下慢性毒,然后等你出嫁后,再将所有的证据指向我,好让郝明珍因此而恨上我,把我打杀了?”
郝明珍比郝明瑶心狠,这个她在前世便知道了,但郝明珍也比郝明瑶有良心。
秦菁只有郝明珍一个女儿,之后再无怀孕迹象,秦菁对郝明珍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所以郝明珍从很小开始就对秦菁很孝顺,关于她自己的她可以不怎么在乎,但事关秦菁的,她势必会放在心上。
郝明瑶想通过慢性毒药将祸栽赃到她头上,届时她自己已经出嫁定然是找不到任何理由的,那时若证据都指向了她,那可有些百口莫辩了。
不得不说,郝明瑶这招的确是想得够远够准的,只可惜的是她从重生那天起就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让自己如前世那般身陷囹圄了。
“你……你怎么……”
郝明瑶怔住了,压根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已经被人看得如此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