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道人来到我跟前,把刀子都举了起来,我歇斯底里大叫一声:“等等!”冷汗都从额头冒了出来。
道人停了下来,我战战兢兢问道:“除、除了衣裳以外,我身上别的东西也可以吗?”
道人点了点头,“除了衣裳,你身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你要是不嫌疼,留下一条胳膊也可以。”
我暗咽了口唾沫,说道:“不是胳膊,我、我想把头发留下……”
“什么?”道人一听,脸色立马儿变了,大叫道:“你敢耍我!”抄起刀子又要剜我的眼睛。
我顿时挣扎起来,“您先别剜您先被剜,我还有一样儿东西,我真的还有一样东西!”
道人又停了下来,我重重松了一口气,感觉后背上的衣裳都湿透了,道人冷冷地看着我说道:“我看你也没东西能拿出来赔我们,别跟我耍花样,没用的。”
我使劲挣扎了一下身子,说道:“您让他们放开我,我身上真的还有一样东西!”
道人朝摁着我的几个壮汉使了个眼色,几个壮汉松开了我,我喘了几口粗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对道人说道:“老道长,我要是把身上的东西拿给您,您可不能反悔呀。”
道人轻轻点了点头,很有自信的说道:“我已经就看过了,你身上没东西,还是拿眼睛来赔吧。”
我给自己稳了稳神儿,这老家伙看的不准,眼下我除了一身衣裳,我身上真的还有一样儿东西。
我又给自己稳了稳神儿,把外面的衣裳解开了,伸手往贴身的衣裳兜里一摸,掏出一样儿东西,递向了道人,“给,我身上除了衣裳,还有这个。”
这个是啥呢,黄山奶奶给我的那十块钱呗,一直贴身放着,之前黄山奶奶再三交代我,等到了关键的时候再用,眼下这时候,我看就挺关键的,至于管不管用,那就不好说了。
递给道人的同时,我朝那十块钱一瞧,顿时一哆嗦,十块钱这时候,居然了变成一张十块钱大小的黄纸了。
道人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把黄纸接过了去,拿在手里看了起来。
趁这空当,我赶紧又给自己稳了稳神儿,眼下,不管是十块钱还是黄纸,我至少从身上拿出东西了。道人还在拿着黄纸看着,怕他反悔,连忙说道:“这可是您说的,我身上除了衣裳,再没别的东西,这黄纸也算是个东西吧?”
道人没说话,看着黄纸看了许久,最后,居然把碎成三节的“玉珪”片塞给我一块,冲我一摆手,“你走吧。”
我拿着玉珪片看了看,这是啥意思?想给这道人再还回去,道人立时把眼一瞪,冷冷问了我一句:“你是不想要玉珪,还是不想要眼睛呢?”
一听这话,我连忙把手缩回来,把玉珪塞进了兜里。
道人又一摆手,院子里的众人给我让出一条路,我落荒从庙里出来逃到路上,战战兢兢回头朝庙里一看,一群人又围拢到了一块儿,又静悄悄的,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从来就没发生过一样。
我长松了口气,直到这时候,我都弄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儿,站在路上愣了愣,心说,我这时候该去哪儿呢?
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睁开了,打窗户外面射进来一丝亮光,抬头一瞧,窗户外面蒙蒙泛亮。这狗日的,心里顿时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场梦。
从床上坐起身朝屋里一看,陈辉傻牛他们,还在床上睡着,又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就感觉整个儿身上黏答答的,全给冷汗湿透了,不过就这时候,忽然就觉得胸口那里有点儿不自在,硬邦邦的还硌得慌。
连忙把外面的衣裳解开,伸手往贴身衣兜里一摸,顿时浑身一激灵,掏出来一看,十块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比巴掌小点儿白石片子!
我冷汗顿时又冒了出来,刚才那到底是不是梦?要不,我眼下还在做梦,伸手往自己大腿上一掐,抽了口凉气,疼呀,不是梦,不过……我又看了看手里的白石头片子,这玩意儿,不是我刚才在梦里踩碎的玉珪么?
狠狠揉了把脸,翻身下了床,来到院子里借着不怎么亮的光,又把白石头片子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梦里那块玉珪,一脚给我踩成了三节,这是玉珪中间那节,也就是梦里道人给我的那节。
我顿时有点儿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呢?刚才那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难道说,我刚才是给啥东西把魂儿拘出来了?要是我没东西赔给那老道士,我这时候醒来,眼睛可能已经瞎了么?难道说,黄山奶奶早就知道我会有这一劫?给我十块钱,就是专门为我挡这一劫的?
不过,梦里那十块钱,为啥变成了一张黄纸了呢?梦里那道人为啥拿着黄纸看半天,最后给我了这么一块破石头片子呢?这前前后后到底是个啥意思呢?
现实里的我,可别梦里的我胆子壮的多,拿着玉珪片子我就出了门,来到庙门口一看,庙门是关着的,上面还挂了一把锁,走过去轻轻一推院门,把门推开一条细缝,与此同时,就感觉院里面有很多东西哧溜哧溜乱窜。
我闭上一只眼,刚要往门缝里看,突然,从旁边一户人家里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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