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耳热，包房里气氛很热烈。

烈酒上头的我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头晕脑胀简直是生不如死。

李雯在一旁用小手给我扇着凉风。

那边，李豆豆已经喝下了半杯白酒，脸色粉红。

苏妍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豆豆真懂事啊，有潜力！下周我在微博先给你预热一波推广，如果不好，大下周我再给你来一波！”

李豆豆感激的攥着双手，“谢，谢谢妍姐！我，我把这半杯都干了！”

“哈哈，小事儿！”

在酒桌上面，喝酒从来不是目的，重要的是它后面的潜台词。

什么台词？两个字，服从！

大家都不傻，谁都知道喝酒后头疼欲裂，恶心反胃的滋味并不好受。正因为知道，才让人喝呢。

里面的道力很简单，我是老人，你是新人，我牛逼，你有求于我。

我给你敬酒，你敢不喝吗？

我稍微抿一小口，你咕咚一口闷下去，这才像话！不光娱乐圈，销售圈，体制内。越是集中了名声，金钱和权利的地方，越是充满了这种规则。

这是人性使然的！

苏妍想起了自己当初入行也是这么被别人逼着灌酒的，心中生出一股自虐式的快感。

“没背景，没资金，光会唱两首歌就想在娱乐圈混出头？哼哼，这下知道歌手不好当了吧？”

她的眼光转向了我，又想起了刚才在录音棚外发生的那一幕。“这个小子只和小刚喝了两口就算完了？哪那么便宜！今天不把他灌倒，灌得他明天起不来床，灌得他不省人事就不算完！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没规矩了！”

助理小王察言观色，立刻往玻璃杯里，重新满上了一杯洋酒，端到了我身前。

“小陈，还不敬我们妍姐一个？”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不，不行了。我真喝不动了，再喝就要吐了！”

“谁喝酒还不吐啊！快去吐吧，吐完了之后再回来喝。刚哥今天为什么摆这个局你知道吧？”

李雯道，“不是让妍姐带小凡和豆豆的意思吗？”

“那只是一方面！”小王一脸的坏笑，“陈平凡，我说一句多余的。你今天录歌是不是排在妍姐前面了？耽误了我们妍姐多大的事啊！还不给她敬杯酒赔罪，一点都不懂事。拿着，喝了！”

他把酒杯直接递到了我手里。

我看见了苏妍那张淡然的笑脸。她笑吟吟的看着我。妈的，喝吧！除了喝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把酒杯放倒了嘴边，酒精气味使我更加难受，心跳声被扩大了好几十倍传递过来，而且仿佛我的脑子里也塞进了一个心脏，也在嗡嗡的跳动着。

我试了两口，“妍姐，我，我真的喝不下去了。对不住啊。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苏妍晃动着酒杯，脸上依然挂着一副很淡的笑意，“我可不一定有空跟你吃饭呀……”

小王拍着我的肩膀，“我看小凡实在也是喝不动了。咱么也不能太为难新人了。这样吧。酒桌上讲究杯不留空，小凡，你站起来一口气，把我给你倒的这杯干了，就算完成任务！”

苏妍笑道，“好啊，小陈，我可举着杯等你了呦。”

我……我他妈说了好几十遍喝不不下去了，这些人为什么还要逼我？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我把酒桌往桌上一丢，“妍姐，我真的喝不动了。喝酒伤身，我劝你也少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