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马警官,我们听不太懂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很多警员越听越费解。
马林不以为然地朝他们摆摆手,进一步解释说:“大脑每个半球分为四个叶,无论哪个叶受到损坏之后,大脑便会失去一些功能。比如,额叶是其中最大的一部分,大约占大脑三分之一的体积,切除以后人会丢失很大一部分原本的性格,几乎就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你们不要以为我信口雌黄,在某个国家,此手术还曾被用于治疗不听从管理的精神病患者,手术后的人的确老实多了,和正常人相比唯一相同的地方就只剩下呼吸,如果不相信我说的,你们可以去看一部名为《飞越疯人院》的电影。”
说实话,此刻萧雅婷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但他知道马林不是普通人,他说的话显然是为了之后的论述做铺垫,所以,她不希望提出问题去干扰马林的思路。
“医学上,高级脑部功能障碍的患者,几乎都是年轻人,尤其多半是十几岁的年轻人。因为年龄较大的人如果在事故中受到重伤,多半会就此死去,十几岁的年轻人身体的生命力最强,要存活下去的个体能量比较充足,往往能够捡回一命,但仍然会在脑部留下或多或少的创伤。我们继续之前的假设,女孩被困在洞中,当匪徒再一次企图施暴时,受到了女孩的反抗,匪徒因此而被激怒,从而杀心大起。匪徒人格变态,这有可能是地下压抑的环境造成的,毕竟匪徒也是人,人不是老鼠,长时间躲在地下,很容易会精神错乱做出过分凶残的事情来。匪徒施暴时有可能抓住女人的头发往墙上撞,或者用什么坚硬的物体击向女人的头部,我猜想匪徒所持的工具是长枪的枪托,因为我曾看过发掘报告,上面说铁柜里就有几把木质枪托的长枪。女人被虐导致昏迷或假死,匪徒们以为她已经死了,或许把尸体丢到了某个角落里置之不理,令他们万没想到的是,女人顽强地存货了下来,但是,更令这帮匪徒想象不到的是,他们的厄运就此拉开了序幕……据记载,很多人发现自己产生了一些有异于常人的所谓超能力时,大多数都是因其大病一场或者病愈之后才出现的,因为脑部受到撞击而存活下来的人们,但这些人虽说得到了一些能力,但同时也失去一些能力,而失去的能力往往是最寻常最普通的,比如很简单的自控能力……”
“马警官,可不可以讲一讲自控能力?”警员提醒道。
“自控力,即自我控制的能力,指对一个人自身的冲动、感情、欲望施加的正确控制的能力。很多所谓拥有特意功能的人,其自身的自控能力都十分低下,比如因小事而发火,因不必要的麻烦而大动干戈等等。比如意念大师尤里,这位苏军的科学顾问以及‘意念特种部队’的领导者,就有着超凡的精神力量,据说他的特意功能是因为利用生物学手段改变大脑皮层的结构而获得的,不过,神经系统的改造使得尤里的性格非常的不稳定,这种不稳定直接表现在他那一对眼睛里,他的一双眼睛总是极力的睁大着,显得惊恐而神经质,有人说尤里可以随意控制一个人的思想,令其听从自己的指挥,似乎还用这种方法绑架过某国总统,但可悲的是,这样一个超能者,居然会怕狗吠声,尤其是深夜的狗吠声,每当他听到犬吠,都能令其瑟瑟发抖,精神错乱。”
下面传出一些小声的议论,马林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他借此机会长长呼出一口气,沉默片刻,才又说道:“这一位古怪离奇的女子,以及女子的特有能力,不过是一场偶然的产物,她是可悲的,可悲的一生,细想她的一生,是大片大片黑色的阴影,她出生在那个信息非常贫乏的年代,不幸落到匪徒的魔爪之中,没有了亲情没有了关爱,一生都是在孤单和恐惧中度过的……特别是被活埋于地下洞穴里,四十多年苟延残喘,简直生不如死……”
听马林这样一说,萧雅婷竟然对那张恐怖的脸生出了一丝同情,回想起地洞里的惨况,这个女人,叫人害怕,却也叫人同情,如果知道了这些隐情之后,萧雅婷很可能不忍向她开那一枪,可是,在那种危机的关头,萧雅婷又不得不开那一枪,不只是因为那可怕的女人伤害了很多经过大山里的无辜的人,更因为那个可怖女人正在伤害的是萧雅婷心中那一个男人。
分析到这里,马林也侧过头去看墙上的那幅放大的照片,他还清晰的记得她那一双黑洞洞的眼睛,虽然眼珠已经腐朽得不复存在,但那是一种可怕的能够透视人心的目光,没有一个活人敢和那种目光对视超过三秒钟,包括身经百战的自己。
除了萧雅婷手里的钢笔摩擦纸面的声音,这间昏暗的房间变得非常的安静,萧雅婷见大家都不说话,为了打破沉闷,她举起手做提问状:“马警官,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马林点点头。
萧雅婷问道:“地道里那个可怜的女人因头部受创偶然存活了下来,同时她的大脑某种结构组织被偶然改变了,所以才拥有了扩大自我意念的超能力,也就是说,她能够用自己脑中的意念来完成一些自已无法去做的事情,那么吊死在墙壁上的那七具尸体,恰恰正是那女人得到这个特异功能后,牛刀小试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