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犯：“不是。”

马林：“是你杀的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嫌疑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但是我就是知道我杀了一个女人，女人很年轻，而且……”

马林：“而且什么？”

嫌疑犯：“而且……而且我还记得……我……我对那个女人做过了一些……一些……事情……”

马林：“你强奸了她？”

嫌疑犯垂下头大口地吞口水：“我有这个想法……她拒绝我，我控制不住自己，强奸是否成功我记不起来了，但是我记得我杀了她……她是因我而死的。”

马林：“你杀死的那个女人也生活在小洋楼里吗？”

嫌疑犯：“我不知道。”

马林：“那个女人是哪里人，我的意思是，是什么国家的人？”

嫌疑犯：“不知道。”

马林：“现在请你回答我，你的记忆正常吗？我的意思是说，你是否因为刺激过度，导致精神恍惚，记忆变成了很多碎片，你无法把记忆碎片贯穿起来？”

嫌疑犯摇摇头：“我不知道。”

……

李健武看见马林垂头丧气地走出审讯室，他迎上去，问：“马警官，你最后的那个问题我觉得很有可能，那个嫌疑犯一定是受打击导致记忆产生无数碎片，所以回答问题时才会那么支离破碎。”

“嫌疑犯的身份有消息了吗？”马林呼出一口气。

“目前还没有，等到明天一早上班之后，我亲自派人去调查。”李健武看着马林一脸疲惫，他又说，“马警官，市局招待所我已经给你定了房间，你可以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

“我有一些疑惑，不知该不该说出来。”马林犹豫着。

“什么疑惑，关于嫌疑犯的吗？”

“是的。”马林沉吟片刻，他才说，“刚刚我审问过的那个人，我觉得他的脸……”

“脸怎么了？”

“有那么一点点面熟……”

“面熟？难道你们见过？这……这可能性不大吧？”

“好像我真的见过这张脸。”

李健武挠着头，说：“你不会是记错了吧，毕竟长相相似的人很多的。”

“不，我的记忆被我管理得很好，有用的信息我就会强迫自己记住，而无用的信息我则会很快将之忘干净。”

“马警官，你的意思是，那个嫌疑犯的长相……也就是说他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你才会一直把他记在心上？”

“是的。”

“呵呵，”李健武笑了笑，“马警官，你太谨慎了，呵呵，人的大脑又不是电脑硬盘，想复制就复制，想搜索就搜索，想格式化就格式化，怎么可能那么准确呢？”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吧，”马林朝楼梯走去，“我回招待所休息了，李警官你也回家休息吧。”

“那我也下班了，马警官，你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与李健武分手后，马林走进招待所的单人房间，他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胃已经不像白天那么难受了，他闭上眼睛，似乎小睡了一会，但没过多久就清醒了过来。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是最累的，有案件压在身上的时候马林习惯失眠，他打开床头的灯，坐起来，像打坐一样闭上眼睛，可一闭上眼睛，他脑中就反复出现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是的，马林终于记起了那张脸和一个男人的名字。

男人的名字叫做许伯未，四十八岁，是一名考古学家。

就在今年夏天的时候，许伯未从一家精神病院走失了，许伯未这个人，目前属于失踪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