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歌撇嘴,还从头包到脚呢,还好萧寒潜爱的不是绿色。
这边谢氏逛到天色将晚才回客栈小院,那边李福急匆匆来报,“乾王殿下派人来传话,说是这会儿正在城外驿站落脚,请二小姐去一趟。”
谢氏奇道,“这话怎么说的?”
“像是路上劳累,精神不太好,听驿站的驿官说我们刚进城,就打发人来请了。”李福背靠大树,自然也希望小主子和乾王殿下处得好,笑微微恭声道,“殿下身边也没个小厮婢女跟着,想是只得劳烦二小姐了。”
谢氏心下嘀咕,不是不同路么怎么又遇上了,面上却喜色上脸的挥退李福,转头看向李英歌顿时一脸柔弱,“你带常青去。我就不露脸了。代我问候殿下。”
又是这一招!
李英歌抽着嘴角配合,“您又头晕眼花了?”
“不止我,谢妈妈她们也头晕眼花。”谢氏老脸不红,吹了吹指尖道,“女人逛街很劳心伤神的,以后你就懂了。让你去就去,还想跟娘扯皮是不是?”
不知道的,还当谢氏是个出卖女儿的后娘!
李英歌再次干笑,见常青丢开大包小包颠颠凑了过来,只得转身登车,往城外驿站而去。
驿站住进个皇子王爷,驿官少不得打点起十二分精神,眼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停下,不敢有半点含糊的迎上前,一听果然是李府二小姐,忙弓身领路。
萧寒潜住的是独立的小院,就在驿站后头,闹中取静,此时春雨纷纷,落花飘落,雨声窸窸。
打眼一看,就见堂屋窗内一道俊朗侧影,萧寒潜正悠闲自在的斜倚在窗边品茶,听到动静转过脸来,薄唇轻轻一勾,冲李英歌招了招手。
驿官识趣,见状忙垂下视线做了个请的手势,弓身默默退了出去。
常青比他更识趣,收了伞杵在院门口的门房下不动,笑嘻嘻道,“小姐你好好照顾殿下,我在这儿歇歇脚,有事喊我啊。”
李英歌无话可说,沿着抄手游廊进了堂屋。
“咦,小狐狸,这么巧,又遇上了?”萧寒潜一双大长腿架在窗边矮桌上,拍了拍身侧矮塌,故作惊喜道,“还真叫你说中了,路上风吹雨打的受了凉。正不舒服就听说你在城里。坐这儿来,陪陪我,嗯?”
李英歌暗道怪我咯,嘴里刺道,“是挺巧的。”
巧个屁。
一看萧寒潜就没病没痛的。
怪不得那天传话的时候,张枫言语不尽,似乎有所隐瞒。
怪不得那天送别的时候,萧寒潜没多“欺负”她,转身就走了。
敢情算计好了,半道等着堵她!
李英歌暗暗翻着白眼上前,晓得磨不过萧寒潜,干脆大大方方和他同坐一塌,无语道,“会医术的是瑾瑜师姐,不是我。您’不舒服’,该进城请大夫,而不是我。”
“何以解忧,唯有小狐狸。”萧寒潜不接话茬,曲指弹了弹李英歌沾着雨露的发丝,随手捏在手里把玩,低笑道,“你是知道我的,最是睚眦必报。不说张枫给小学究当了半个老师的事,我还没讨到回报。
就说你往我兜帽别女子发饰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请你来陪陪我,就算抵过了,划算不划算?你看,我对你多好,是不是?”
李英歌眨眨眼,探头看了看萧寒潜的鬓边,故作惊讶道,“你不是说当送别赠礼收下了吗,怎么不随身戴着?”
萧寒潜见她这嘴硬的小模样,揪着她的发尾沉声大笑,另一手变戏法似的掏出那两支发饰,晃了晃道,“小狐狸给的东西,我自然要好好收着。这几天放在荷包里随身携带,怎样,感动不感动?”
李英歌表示甘拜下风,比脸皮厚必输,半是无奈半是好笑道,“你到底找我来干什么?别逗我了,直说罢。”
她可不信,萧寒潜出门办差,还会专门为了她而耽搁行程。
萧寒潜凤眸微微一闪,收起发饰懒洋洋地摊开双手,斜靠上身上引枕,长长叹了一声道,“这几天又是赶路又是调派人手,我是真累了。难得偷闲,先不说那些扫兴的事。”
不等李英歌张口,就抓着她的小手往脸上凑,扬起下巴道,“雨天蚊子多,你帮我挠挠痒。”
李英歌瞠目。
萧寒潜的不要脸程度,每每都能刷新她的认知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