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誉说：“我真是来串门的。我外婆在这条胡同里住。我平时要么上学住校，要么酒吧唱歌住酒吧，哪里都不想去的时候就来我外婆这里住。”

季芫不信：“你妈呢？你怎么不去你妈那里住？”

许誉摇头：“我妈好多年都不怎么管我的。除了转学，交学费这些事情之外，她基本上放任我自由。只要我给她闹出大乱子就好。”

季芫消化了一下这些信息，许誉是历崇屿后妈的儿子，和自己的老妈一起被历崇屿列为一面都不想见的仇人。可是，许誉本人而言，根本就和自己老妈感情很浅，和自己老妈尚且如此，和那个姓历的后爸就更是淡薄了。

可是因着上一辈的感情纠纷，这两个少年差不多已经势同水火。确切的说，历崇屿是恨透了许誉和他老妈，许誉这边还好，淡出上一辈人的生活，追求自己的爱好。

等等，许誉说他外婆在这条胡同里住，那为什么她之前从没见过他？

这时，许誉说：“我外婆在巷子口那一块，没有你家住的深。我去我外婆家的时候，不会经过你家门外，所以你看不到我。”

照他这样的说法，他不会经过她家门前，而她却会经过他外婆的门口。这么说，他一早就发现她了？

许誉笑了笑：“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开源街。那天，我是觉得你这个女生怪有趣的。当天晚上回家之后还挺后悔，忘了要你的手机号。结果没过多久，我寒假来我外婆这里。”

“你猜怎么着。过年的时候我又看到你了。你应该是跟着你们邻居一起给平时相熟的街坊们拜年。我看到了你，你却没注意到我。你的学习成绩很好，街坊们知道了你期末考的成绩之后没有哪个不称赞的。”

“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开源街上偶遇的那天，你到底是撒了谎。你其实是一中的学生……”

季芫想起来，去年冬天的时候，过春节。自己嫌家里待着无聊，就跟了街坊们一起去挨家挨户的拜年。

拜年的时候，彼此间说的，无非一些客套的吉祥话，但是对于半大的中学生，大人们都爱询问几句成绩怎样，考试成绩如何，将来想考哪里的大学之类。季芫当时随便说了一些考试的名次，立即就引来街坊们的夸赞。

想来，就是那个时候被许誉偷看到。

可是，扯这些，怪没意思的。什么时候认识，后来见了几次面，说起来也忒没营养。

季芫想了一下，问他：“对，你外婆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听说……你妈她……”

许誉一听，便知道自己和历崇屿家的事情有人在季芫这里提过。

于是说：“我妈她的难处也很多。这些年来，她一直都过得不容易。你别看她现在嫁了个土豪，可是她从来不花他的钱，她的钱都是她自己拍戏挣的。”

“我妈她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明明有着当大腕的资质，因为不接受潜规则，现在一大把年纪，还在三线四线上面混……她喜欢演戏，所以一直都没有放弃……”

季芫笑了笑：“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你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去酒吧唱歌了。其实你跟你妈妈一样，喜欢艺术。她喜欢演戏，你喜欢唱歌，她可以理解你，所以不会像其他的家长那样横加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