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徐徐而行一段时间,我差不多被淋成了落汤鸡,备显狼狈。终于走到主道边,我把包举在头上,伸长脖子打车。下雨天的车不好打,何况现在将近七点,正是下班的高峰时期,能否顺利打到车,完全靠运气啊。我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一辆辆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的红色的士上,完全没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何时竟开了过来,在离我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我想着该不会是黑车吧,可视线所及之处,却发现阮臻正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他撑了伞,快速走到我的身边,我还没回过神来,却听他说:“快上车,再淋下去感冒了。”
“你怎么在这?”我一边挽起他的胳膊,一边问。
“来接你啊。”阮臻顺手捊一下我头发,一手的水,不由皱了眉头,问,“早上不是带伞了的吗?”
“忘拿了,刚下班时雨没这么大。”不敢告诉他其实我是早退跑来的,太匆忙了哪里还想起带伞。
阮臻没再言语,把伞几乎全部举到我这边,我们一起向车子走去。待车子启动,他才又问:“阿琛也没带伞吗?你可以让他送一送你。”
“我绝不给你胡思乱想的机会。”我嘻嘻笑着,某人估计已经胡思乱想了,要不怎么会过来接我,我压根就没告诉他我和罗亦琛具体会在哪里碰面,他跑到这里来,不过是守株待兔罢了。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阮臻看我贫嘴,有点哭笑不得。
“你不是小气,你是心眼和针鼻一样大。我才说要见他,你就来这等,怕是心眼还没针鼻大。”我揶揄他。
“谁让阿琛是个情种,我得防着点。”阮臻配合我的揶揄。
“不管他是不是情种,我们都彻底结束了,今后你大可高枕无忧。”我宽他的心,嗯,既然在一起,就要好好在一起,杜绝一切猜忌生嫌隙的可能。
“是吗?那太好不过了。”阮臻笑道,忙里偷闲瞄我一眼,一只手离开方向盘,握住我的手。这人,不好好开车,老是玩这些小动作。不过,我喜欢。
但是阮臻不太喜欢,他再次皱了皱眉,说:“你手怎么这么凉,该不会已经感冒了吧?”
“哪这么娇弱。”我不以为然,不过淋下雨而已。但是,话音刚落,我的身体就和我的言语唱起了对台戏,悴不及防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嗯,看来,我可能已经肯定是感冒了。不过,有人为你担忧,有人细心照顾,有人分外心疼,即便感冒,也是幸福的啊!我的心,因阮臻微微皱起的眉和眼睛里的那份怜惜,竟是温暖踏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