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急道:“上回那牌位,是你俩不要了扔给我的呀。”
“当时俺俩个年轻不懂事,我问你,那牌位你放那儿了?”
庞大转过头去低声说:“早叫我扔垃圾车里了,谁知道那劳什子还有用呵。”
“好哇,把我爹当垃圾扔了,拿我爹不当人当垃圾,我跟你拼了!今日好好的把我爹还回来万事皆休,若还不出爹来,非砸了这王八楼不可。毁了这王八窝,看你往哪儿去住。也和俺兄弟俩一样,弄个有家不能回。”
李二听二黑子最后一句话,忽然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来找茬呀,还有家不能回?这中间肯定有事!
李二拉开庞大,上前问二黑子:“小子,实话实说,你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可是家境败落,经济上过不去,走投无路,觉着上回给庞大免了那十万块钱,心里后晦,想再找些钱回去渡饥荒?”
刘学银激愤的说:“那是你们以前的狗屁粘乎账,那时老娘没和你们掺和,那账我不认,要钱去找劳翠花,她现在发大了,在农贸市场有三间辅子呢。还有楼,也有运输车,她身上油水大,能刮下油来。”
李二说:“你这么着说话,是极端不负责任的态度。照你这逻辑,这帐应该着落在庞大身上,当时庞大是户主,两个人的事,最起码他应该摊二分之一。那时我也是村里的调解委员,是跟大黑子他们村的女书记,一块给办的这个事。双方已经达成协议,还写在纸上,有文字证明,前头那事已经处理完毕,再回来旧事重提,是无理取闹,节外生枝。不光我们这头不承认,即便你们那书记,我想她也不会支持你们胡闹吧?我敢断定,你俩这回过来,女书记肯定不知道。作为一级领导,是不会纵容村民出去跟人家无理纠缠,死乞乱赖的,我说的对么?”
大黑子弟兄两个听了李二这番话,俱低下头去,不再言语,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庞大奇怪的问:“这些协议什么的,我怎么不知哓?”
“哼!你那时搁下我和劳翠花作抵押,你一跑了之,差点没把老子困死在关外,一想到那情景,走投无路,漫天风雪,夜宿在野地里的窝棚之中,还有狼在嗥叫,幸亏那窝棚是石头垒的,深埋地下一米多,要不是劳翠花精通御狼之术,恐怕我早变成野狼的口中美餐了!我说庞大,当时你办的那事可不地道。”
李二拖两把椅子,叫大黑子弟兄俩坐下,再瞅瞅他俩背着的铺盖,皱着眉头问:“你们这是出来找活干呀?”
二黑子红着脸说:“李老板,守着真人不说假话,俺弟兄俩就是出来打工的。从小我们没出过远门,江南是不敢去的。想来想去,还是上回来过你们鲁州,觉着你们这儿工厂林立,民风纯朴,即没人赌博,也没有那些花花绿绿的场所,所以过来想找点活干。说来找爹,只是个幌子。那块写着俺爹名号的破木板子,还用着跑这么远来找吗?只怕你们不肯帮忙,才想出找爹的下策。”
庞大松了一口气:“早说呀,从这往东不远,就是劳务市场,那边来务工的人很多,周围这些工厂也招工人,凭力气挣钱,只要肯出力,挣个工钱不成问题。那劳务市场周围有些出租屋,可以居住,租金也不贵。只要好好干,一年挣三万块钱不是问题。”
李二安慰大黑子说:“有人要问,你就说是庞大他表叔,便没人敢欺负你!”
刘学银赶快下了一锅面条给这弟兄俩吃。她看着两人狼吞虎咽的吃饭,问他们道:“上回你爹死了,这边赔了不少钱。看你俩这穿戴打扮,不象富裕人家呀。赔给你们的那些钱呢?可不是光存在银行长利息吧?”
二黑子带着哭腔说:“俺弄成这样,就是那钱害的呀。要是没有那钱,俺还不至于这么穷困潦倒哩。”
李二问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自从有了那些钱,俺老婆可就不干活了,天天出去打麻将,要不就出去打扑克,一个字,玩!也不在家里做饭,全是在饭店里买着吃。这还不算,还买了一辆小汽车撑门面,为了显摆,就开着去走娘家,公路上车多人多,她不敢上去开,就在家里练手,还叫她娘给她指挥,结果,错把油门当成了刹车,一下把她娘顶在台阶上,幸亏她娘把身子一歪,才避免了一场大灾难。只是给她娘轧断了一根腿。就这一根腿,她弟弟两口子跳起来不让,叫俺老婆把我家所有的钱全拿出来,这还不散伙,还把那新买的汽车留下这才算完。家里变的一贫如洗,我只好出来打工,养家糊口。”二黑子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