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看出皮驴心地不善,推他一下胳膊,让他忍耐忍耐再忍耐。
刘老三借着酒兴,质问庞大:“兄弟,那李二是你请来的,他可是罪魁祸首啊。”
庞大刚要解释,刘姻脂使劲咳嗽一声,庞大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刘姻脂说:“三哥,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李二现在可不比当年,早已是鸟枪换炮,成了咱市里有名的企业家。看那黄大阔没有,仗着有家服装厂,在那儿装大爷,别看李二坐他下首,可他的产业连李氏地产的十分之一也不到!我在外头干工程,有一多半是从李二的儿子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那么一点点,不信问你那两个儿子。你久居村里,井底的蛤蟆,看不见外头的天有多大。咱们这点小势力,根本不敢和李氏地产相比!别看李二他装老实,他要发火跺跺脚,这地都动弹啊。他是我叫邢二请来的,以我的身份地位,请他他还不来呢。”
邢老三问:“他真有那么利害?”
刘姻脂说:“咱这一方谁能请的动市长大驾光临?县长?开发区一把二把?都未必请的动。而他一句话,说来就来,儿女亲家呀。那关系谁人敢比?你往后离他远点,千万别招惹他,以免惹祸上身。”
刘老三听刘姻脂这么说,心里想想,也觉着害怕。他原先认为自己的两个儿子,拳大胳膊粗,膀大腰园,打个把李二,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况且他见过李二的儿子,清瘦高挑,细皮嫩肉,还戴个眼镜,是个弱不经风的书生,是个一推便倒,踏他身上一只脚便爬不起来的软蛋。现在看来,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重大变化,几年不见,他的儿子竞勾上了市长的女儿!鲤鱼跃龙门,咸鱼大翻身,成了大富豪,摇身变成有钱人!看来,再和从前那样不拿他当口干粮,是不行了。真是人随世界草随风,咋叫他赶上了呢?王八就有鳖运,让他走上运气了哇。
刘老三心里害怕李二报复自已爷几个。正在心里打鼓之际,主人庞大推他一下道:“三哥,低头胡思乱想什么呢?来一趟不容易,碰上我妹妹九死一生,重新回家来,这是天大喜事,来,咱弟兄俩喝上三杯祝贺一下。”
刘老三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庞大,嘴里喝着酒,心里还在盘算:前头和李二过不去,完全是为了面子上那点事,是为瘸子兄弟争口气。现在瘸子早己逝去多年,谁知道当年一招棋错,得罪下李二这利害角色,当时倒图一时痛快,结下这苦瓜果子要自己吞咽,想道实在不划算,为个死人去得罪个大活人,实在有些不值。当时也是头脑一时发热,才做出捉奸之事,挺后怕的。人没长着前后眼,谁也不会料到李二他日后发的那么大哇!尤其他那儿子,真给他爹争气,竞一步登天,当上了市长的闺女女婿,这是何等了不起的造化。再看看自己两个儿子,真随自己,四肢发达,头恼简单,甭说挂上市长女儿,挂个村长女儿也行啊,那也图不少利呢,可惜天不作美,两个儿子靠力气吃饭,给刘姻脂当个剪树工,还是自己舍着老脸,求了刘脂两回才让上的工。不争气呀,两个儿子之中,但凡一个有些出息,混个一官半职,还用的着老爹低三下四去求人么?
庞大说:“三哥,想些什么呢?”
刘老三听庞大问话,这才从心事中回过神来:“啊,啊?没想什么。”
“你是在想李二么?”
“是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时势造英雄,他发的这么快!摊上门好亲戚很重要啊。”
“你是说我们庞家这门亲戚不好么?”
“不是,不是这意思。庞家兄弟你过虑了。”
庞大说:“别看李二在外头张牙舞爪的,在我庞大面前,他可不敢翘尾巴。他的事用不着担心,这里头有我顶着呢。”
“他真有那么利害么?”
刘姻脂说:“那可不!他儿子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工程,我三个施工队一齐下手,半年还没干完哩。依你估摸一下,他自己的工程该有多大?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上回我手下一个叫老球的,他小舅子骂了李二一句,叫我家刘小燕听见,报告了李二的儿子李大鹏,差点闹出人命来!没法收场,我求咱西拐子的邢二出面,和那大婆子查甜甜亲自出面请客讲情,李二不允,逼的邢二当了狗熊大猩猩,这还不算完,又和洋婆子跳了一段洋舞蹈哄李二开心,这才把事压下去。听说也是在这海鲜楼请的客,庞老板可有此事?”
庞大急忙接口道:“这事真有!这事若不是邢二邢老板亲自出面,事肯定闹大了。旁人怕他,老子不怕。这么着,三哥,咱不议论他臭狗屎,不拿鞋踩沾不到脚上,咱还是说说咱自己的事吧。坟里埋的那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