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相信你!”五凤给爱华擦干眼泪,把黄大阔吃的药品,一样一样拿给爱华看,嘱咐她好几遍,按时给黄大阔吃药。末了,站起来说:“天已晚,你俩上床歇息吧。”
爱华依依不舍的说:“姐姐,你在这儿住吧,我不嫌你。”
“不啦。家里还有驴呢。万一上了驴脾气,也不好骑不是?你两个好生谈一下,有话慢慢说,不许耍脾气使小性儿。”五凤临走时,过去拍着黄大阔的肩膀,这样劝他。等黄大阔点头答应下来,她这才放心的出门回家。
爱华把五凤送出家门,看着五凤拖着一条瘸腿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月光之中,由心底里发出一声感叹:她可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人啊。
爱华坐在黄大阔对面,垂头低眉,悔恨的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过了许久,她仰脸含着泪问道:“你能原凉我吗?我错了。”
黄大阔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给爱华讲解起自己名字最后的一个阔字:“我这个黄大阔的阔,外面是个门子部首,里头是个活字,从字面上讲,只有在门里才能活,从这点上看,我断定你在外头肯定呆不住,只能回到我黄家大门里,你才能活的舒服,活的自在。就象鱼离不开水一样。当然,我黄大阔不缺女人,只要我点头,再找个女大学生也不难。这两年你不在家,往我怀里拱的女人真不少,投怀送抱的女人我不要。为什么?因为她们再美再俊再年青,可她们不是小宝的亲娘呵。”
听到这里,爱华的心快要碎了,她突然跪在黄大阔面前,左右开弓,狠打自已耳光,哭着说:“我不是人,我是狗不如的东西!”
黄大阔抓住爱华的两手,轻轻理顺她那蓬乱的头发,两手捧住她的脸庞,充满无限深情的说:“爱华,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想的是:我黄大阔从小孤苦伶丁,受尽磨难,是个孤儿,我不能叫我儿子再走上没娘孩子这条路。我的悲惨遭遇,不能在小宝身上重演。世上的每个孩子,在娘手里都是块宝。电视上那些聋哑傻呆的残疾儿童,他们的爹娘都不嫌弃,何况我们聪明可爱的小宝呢?你是孩子的亲娘,我是他的亲爹,只有咱们一家三口人团聚,生活在一起,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呀。”
听黄大阔如此肺腑之言,一片冰心在玉壶。爱华此时觉的黄大阔胸怀象海一样宽广,他的身驱象山一样伟岸,他的心地是慈母般的善良!他毫无条件,无私的接纳自己回家,他的宽容大肚,让爱华感动不已,怀着无比的自卑,怀着无比的感恩之情,她跪着伏在黄大阔膝盖之上,失声痛哭起来!她在用泪水洗刷自己的无耻行为,用哭声作着忏晦!滚烫的泪水啊,尽倩的流吧,罪恶的言行呵,让它在时间的长河里淡去吧。
黄大阔用手轻轻抚摸着爱华,那因痛哭而微微抖动的双肩,意味深长的说:“爱华,咱俩年令悬殊,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往后黄家的一切重担,全落在你肩上。我感觉我的身体已到日薄西山状况。说不定我等不到小宝娶亲成人那一天了·····”
爱华抬起头来,用颤抖的声音说:“大阔,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小宝娶了媳妇,你还要抱孙子的呀!从这时起,你就安心养好身体,具体工作,叫下边的人去干好啦。这么大个家业,你还是顶梁柱哇。不敢想象,俺娘俩离了你可怎么活呀?”
爱华扑进黄大阔怀里,哽哽咽咽,断断续续的啼哭起来。
黄大阔眼里也滴下两颗大大的泪珠。
爱华从黄大阔怀里抽出身来,把黄大阔该吃的药,按顺序一一递到黄大阔手上,看他服下。端来热水,让黄大阔泡泡脚,随后用热毛巾,给他擦试全身。随后扶他上床歇息,而她自己,却把黄大阔脱下来的衣服,还有小宝的校服,一块用洗衣机洗好烫平,叠好放在衣架上。然后打扫卫生,擦试爷俩的皮鞋,把小宝白天玩的小鸡小鸭、布娃娃冲锋枪,飞机坦克,逐个消毒,该洗的洗,该涮的涮,一直忙到十二点,这才满意的四下环视一遍,整个家庭内部,整理的整整齐齐,地板擦的铮明瓦亮,这才上床歇息。她本以为黄大阔早已进入梦乡,没料到黄大阔还没睡,还在等她呢。两年不见,更似新婚,这对夫妻自然是情话绵绵,在被窝里,两囗子到底说些什么,干了些什么,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