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甜甜简单介绍了一下贩货去外国的一些基本规矩,还把自已的初步打算跟大伙叙说一遍。大伙也都赞成。说干就干,过不几天,査甜甜把自己父母叫来看家看孩子。她带着朵儿去了趟俄国,在他太姥姥家住了三天,实际考察一番。回来后便开始往那边贩货,先是坐火车用大旅行包往那边随身带货。把货批发给当地小商店,然后再坐车回来买货,再返回去送货。亊也很巧,査甜甜太姥姥家那边有几人在当地开商店。都是亲戚,都能赚到钱,双方都很客气,现货现钱,诚信交易,谁也不坑谁。所以买卖干的很顺利。刚开始小打小闹,靠随身携带贩货,后来不断发展,路越走越宽。便进一步扩大规模,发集装箱,并由一个箱子发展到十个箱子。这生意越干越大,逐步走上正规,成了名副其实的国际贸易公司。大把的美元赚着,邢朵儿和孙三能不欢喜么?可惜邢大两口子当初怕赔钱,没入伙,现今肠子都悔青了。
孙三父母主动担复起照顾邢二的工作,两个老家伙早饭后把邢二从家中接出来,领着他去逛火炬公园,看喷泉,看游人们喂鱼喂大白鹅。有时也领着他去赶集逛超市,反正是哪儿人多热闹就往哪儿凑,傍晚再把他送到邢二家中,把他交到查甜甜父母手上,天天这么小心伺候着,简直比伺候亲爹娘还周到三分,生怕有一丁点的差池,引起查甜甜不满,进尔给儿子孙三儿媳朵儿砸了那贩货的国际贸易。那可是摇钱树的买卖,一年下来,一百多万进家呀,能不动心么?万一查甜甜一个不高兴辞了工,上哪儿挣钱去?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远的不说,近处的例子就有,邢大就是榜样,当初怕赔钱,又怕出国危险,听他丈母娘说老毛子红发白牙,咬人喝血不说,还专啃俊美男人下头的命根,更怕把命丢在国外,上哪儿找去?怕这怕那没参加,现今还在劳务市场上专干扛包卸车的力气活呢。挣钱也不多,没听说下苦力的人有成了亿万富翁的呀。
再说刘姻脂,从查甜甜手里拿到十万块钱之后,便去远方汽贸城买了一辆小汽车,天天开着去她的小商店上班。到后来生了孩子,是个女儿,放在家中由父母喂养,而她自己却把小商店租给外人经营,而她本人则开着小汽车跑黑出租。由于不交份子钱,加之她人长的美,又善于跟客人说笑打闹,工业园的那些小老板们都愿意租她的车。一时间,她的生意也是红红火火。有那花心的男人想跟她睡觉,她就搬出邢二吓唬他们。有时在街上真的碰见邢二,只要时间允许,她总是停下车,买些好吃的拿给邢二吃。当她看见邢二吃的津津有味,便觉的心里很满足。望着邢二远去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中无限酸楚,两颗大大晶莹的泪珠,竞挂在脸上,她自嘲的苦笑一下,暗骂自己一声“贱货”,上车急速离开,看来,她心里还是有他呀。
刘姻脂是个野心家,对眼前一天挣个几百块钱并不满足,她想的又高又远。三番两次的婚姻曲折,不但没把她的意志消磨掉,反而更增加了她的斗志,使她的斗志越来越勇。她听说查甜甜去贩货干的有声有色,心中不服,便暗中跟她叫劲,你干的好,我争取干的比你更好更棒。我非要压过你才行,钱挣的比你多,混个好样的,叫那些小人们瞧瞧,也顺便出出被踹的那口恶气!老天开眼,功夫不负有心人,运气终于降落在她的头上。
这天傍晚,刘姻脂接了当派出所长舅舅的电话,要坐她的车去参加同学聚会,放下电话,刘姻脂顾不上回家吃饭,直接把车开到派出所门前。
酒桌上,刘姻脂因为是晚辈,大家对她很客气。她也很知趣,只是听舅舅的同学们谈些工作上的事。没有当过官,不会说官话,实际上她也插不上嘴。
席临散时,公路局的王局长一边剔牙,一边问他身边的一个胖子:“老球,上回修剪树的事,账结了么?”
老球一脸哭相:“账是结了,没挣着钱。你们公路局太抠门了。给的人工费太低。”老球使劲摇头。
王局长邹着眉头又问:“剪下来的树枝不是也能卖钱吗?少在老子面前哭穷装熊种,挣了钱老子又不要你的。”
老球十分委曲:“我的大局长,若真挣了大钱,给你些花又何妨?问题是挣不着呀。那些锯下来的树枝能卖钱不假,可它自个不长腿,跑不了加工厂去呀,得用车运,这就产生了运费,连人工加运费,你给的钱基本扯平,我若骗你我是孙子。是王八。”他说着话,还用手比划着王八在桌面上爬的样子,并且一直向王局长面前爬过来。
刘姻脂觉的很好笑,不由的笑出声来。
王局长一脸不高兴,不耐烦的伸手把老球的王八手推回去,还抢白一句:“挣不着钱,那就别干了。本来想给你再找点活干,帮你脱贫致富。好家伙,好心当成驴肝肺,瞎驴牵到槽上,喂你知不道是喂。找那好活去吧。哪儿天上往下掉肉包子,你往哪儿张嘴接着去。不识好歹的东西。往后别来烦我,天生的王八命。”
老球一抻他的短脖子,愤愤说道:“还不一定谁是王八呢。相当年,我老球在班上也是一条好汉,多少女同学仰我鼻息,哭着喊着,闹哄哄的跟在我身后——”
王局长冷笑道:“闹哄哄跟你后边的,恐怕不是女生,是绿头蝇吧?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他看一眼刘姻脂,把后头那下半句咽了回去。
刘姻脂轻轻说:“王叔叔,修剪树的活给我干吧。反正我也是闲着玩,挣多挣少无所谓。”
王局长点头:“明天到局里找我,具体工作当面谈必较合适。酒桌上说话不算数,当不得真。”
刘姻脂满心欢喜,点头称是,心中充满了欢乐。当即陪王局长连干三杯,把个王局长哄的心花怒放。
第二天,刘姻脂在舅舅的陪同下来到公路局。王局长很是热情,叫来负责这项工作的文科长,详细介绍了修剪树枝的要求和流程。
刘姻脂很聪明,一点就通,当即签了合同,在王局长和文科长二人的陪同下,到需要修剪树枝的公路段上,查看了施工现场。文科长还指着一棵树比划着讲解了哪根树枝该剪,哪根树枝该留。刘姻脂不齿下问,虚心请教,功夫不大便弄通了其中路数,看着聪明伶利且俊俏无比的刘姻脂,王居长很是高兴,中午,刘姻脂的舅舅出面宴请了王局长跟文科长二人。饭后,王局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提出让刘姻脂做他的干女儿,刘姻脂捂着嘴只是笑,没说行但也没说不行。
鱼有鱼路,虾有虾道。鸡不尿尿,自有安排。修剪树的施工队通过老球找到了刘姻脂,要求接她这个活。经过讨价还价,又有老球从中撮合,双方达成价格协议。这回老球接受了上回自己的教训,帮了刘姻脂一个大忙,把树枝在当场直接卖给了修剪工程队。虽然价格比上回略低一点,可省下运费这块大支出,为刘姻脂省下不少钱。当然,刘姻脂也不白用老球,安排他监督施工队干活,给他一个高工资,成了自己的手下。
开工第三天,施工队的队长老肖,站在刘姻脂面前,嘴张了好几张,没发出声来。刘姻脂把他拉到一边,轻柔的问道:“老肖,有话直说,老球不是外人。”
老肖挠挠头皮说:“是我多虑了。刘老板,照这么干下去,你肯定挣不着钱。”
刘姻脂诚恳的问他:“肖老板,干这个我是外行,你出个法,怎么样即不违规,又能挣着钱,两全其美。”
老肖说:“法子是有,也是我们在外县惯用的一个招数,打擦边球,落个上下都满意,皆大欢喜的好结局。只要你和公路局长关系够铁,保你发大财,经我手培养起来的大富翁就有四五个,他们现在个个钱多美女多,呼风喚雨,厉害的很。”
刘姻脂忙问是什么办法,老球说出一番话,惊的刘姻脂目瞪囗呆。她红着脸问道:“这办法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