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夹起二女离开汾山,进入水中后,顿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外面的水温虽然有所降低,可依然有六七十度。
再加上河水的静压,二女哪里能承受得了。
赵子龙先前便以元气包裹住她们二人,在水中行进。
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既然想要救人,自然不能救回两个死人吧?
得知她们不会游泳,赵子龙还以元气帮她们与水隔绝开来,甚至还帮她们渡气。她们便如同坐潜水艇进行海底观光一样,赵子龙却累得像死猪。
他好不容易回复的元气,再次以三倍于先前的速度挥霍。
为了避免元气耗尽,惨死于湖中,赵子龙拼命地向前游着。
当他们离开汾山大约一百多米后,副总管出现了。
他的目光灼灼,看着赵子龙远去的影子,不禁有些懊恼。
“自身都难保了,还顾得上救人,真是不知死活。”副总管撇了撇嘴,没有好气地叫道:“不过话又返回来了,在这种情况下都肯救人,证明他善良。”
“有这么善良的一个人照顾小薇,杨震表哥想必定然会放心。”
“哎,快二十年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和表哥一起喝酒啊?”这位副总管看着赵子龙越走越远,心里默默地想着,面上浮现出了怀念之色。
省城杨家,会客厅里,杨刚父子二人正在喝茶。
只是客厅里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杨震面色阴沉,目光犀利,似乎正在发火;反观杨刚,则紧抿嘴巴,面色无辜,显得有些不服气。
“小刚,你未来是要做家主的,怎么做事这么不周全?”
杨震看着儿子,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没有好气地训斥道。
“你表叔在吞天组织卧底近二十年,目的是想在未来为我们杨家谋求一条生路。你居然轻易便将这件辛秘泄露给外人,这会令你表叔陷入危险境地。”
杨震说这番话时,声音里透着些恼怒,显然很是恼火。
“父亲,赵子龙将来也是我们杨家的人,应该不算外人吧?”
“他受吞天组织压迫已久,此时去汾河冰库报复,我认为可行。因为这不但可以试出吞天组织的态度,还也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我们见机行事。”
“除此之外,我们还借机帮了赵子龙一把,彼此拉近了距离。”
“这样一石三鸟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做?”
杨刚放下茶杯,抬头看着父亲,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你所说的三只鸟,只不过是小麻雀而已,可你所用的石头却是我们用二十年时间磨练出来的青金石,所以,你还是没有掂量出轻重来。”
杨震冷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可总不能看着自己人落难,见死不救吧?”杨刚低下头,有些倔强地说道:“小薇生性柔弱,我在有生之年,绝不想看到她因为失去某人而伤心流泪。”
“哎,你呀,还是太年轻,太容易意气用事。”
听了这话,杨震盯着儿子看了许久,语气软了下来。
“虽然你最近成长了不少,可是却还不具备执掌一个家族的能力。”
杨震叹息一声,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们杨家里里外外有七万多人,他们的人生是由我们来规划的。如果因为一己之私,断送了他们的性命,是罪过啊。”
“况且,我杨家大业已持续上千年,如果家族命脉在我们的手中断送,我们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杨震说着,眼中流露出了担忧之色。
“父亲,我在这方面的想法,与您有些不同。”杨刚直视父亲,毫不避让地说道:“我认为,只要是身边的人,都应该去认真呵护。”
“身边的人都呵护不了,如何能带领族人去创辉煌?”
“至于前辈的意愿,我们要有选择性的去实现。”
“因为时代不同,观念也不同了,不可同日而语。”
杨刚鼓足勇气,向父亲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听了儿子的话,杨震的神情微怔,愣了好一会儿。
他没有出言训斥,而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杨龙表弟惊才绝艳,是我们那一代中的最强者,他不但实力强,还拥有着极为恐怖的谋略。”
“当年杨家家主更替,杨龙表弟是呼声最高的人选。”
“他们那一支脉的力量,也全力拥呼他做杨家的新任家主。”
“当时,吞天组织肆意横行,在各省都建立起了庞大的根据点。”
“他们的出现,严重威胁到了各大家族的利益。”
“正当各大家族联合起来,一起对抗吞天组织时,杨龙表弟则改头换面,毅然放弃家主的位置,进入吞天组织当卧底,且一走便是二十年……”
“说实话,当时去的,应该是我。”
“我对杨龙表弟,有种发自内心的愧疚!”
“为此,我不允许他受到任何伤害。”
杨震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面上泛起怀念。
“父亲,我能理解!”杨刚缓缓点头。
“表弟,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一起喝酒啊?”
杨震眯起眼睛,扭头看向汾河方向,发出了一声叹息。
表兄表弟,就在同一座城市,可是却不能相见,更不能一起喝酒,这不免有些遗憾。同为杨家顶梁柱,他们却在不同的地方,为家族撑起了一片蓝天。
杨刚看到父亲陷入回忆,起身行礼后,悄声无息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