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公玉卿喜欢上了向律浮生撒娇,特别是在自己犯了错的时候。
撒娇的态度分很多种,可以是可怜或可爱的,可以是任性刁蛮的,甚至是无理取闹的。
不管什么样的方式,只要公玉卿敢用律浮生就敢接。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当是调情了。
不多时,媒婆便齐齐上了门,这种热闹公玉卿是一定要去看的。
前厅之中,柳老爷柳夫人华贵端庄一脸和气的坐在正坐上,下首坐着十几个穿的喜气洋洋的媒婆,热热闹闹的介绍着主家的公子有多么多么的出色。
公玉卿与律浮生隐在柳老爷柳夫人身后,疑惑道:“你觉得哪个是我爹?”
她的修为虽然有了很大的进部,但比律浮生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她看不出哪个媒婆身上有异像,便向律浮生询问。
律浮生被问的怔了一下,“你竟然觉得你爹会扮成媒婆。”
“竟然没有?”
公玉卿也怔了一下。
他爹不扮媒婆怎么来提亲?
律浮生摇首轻笑,摸了摸公玉卿的头,“有时我真好奇你这小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
公玉爻那么清冷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扮成这些俗艳的媒婆?
被摸了头的公玉卿不悦的瞪了律浮生一眼,“那我爹跑哪去了?”
“不知。”
律浮生答的有些无奈。
有时候公玉卿就好像觉得他应该是无所不知似的。
他若答不出来,她便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他明知道却不想告诉她一样。
“我真的不知,随意窥他人命数是要遭天谴的。”
“你还不是看了我祖父母的命数……呸呸呸,你没看你没看,是我看的,要谴也谴我才好。”
公玉卿紧张的抬头望天,生怕马上就有雷要打下来似的。
以前她不怎么信这个,但是经过一系列事情之后,不信也得信。
事实就摆在眼前,公玉爻与沈遥华暗中改了她的命数,结果还不是害得沈遥华到现在还魂魄不全。
律浮生被她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道:“不必害怕,这等小事还不至于。”
“那谁说得准。”
公玉卿低低嘟囔了一声,暗中与老天打着商量,希望自己所爱之人但凡有什么罪孽都算在她头上便好。
“范大人到。”就在公玉卿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门外突然走进一个人来。
公玉卿抬眼一看,便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待想起那位是谁的时候,公玉卿不由怔了怔。
范大?
范大城守?
他跑柳家来干什么?
看柳家二老的惊讶模样,显然事先也并不知道本城的父母官要来。
一屋子人立刻停了喧哗,恭敬的上前去给范大城守行礼,并将其让到了主位上。
多年未见,范大已人至中年,颌下蓄了短须,眉眼添了深邃沧桑,较当年要沉稳淡然许多。
范大虽不再年轻,也不如以往挺拔,但是看起来反而比当年还要俊朗了。
范大坐在主位上,和蔼可亲的与柳家二老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