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简直就像眼前的蓝香朵一样,一颗心,被吹鼓到了几乎炸裂的临界点。
小家伙,说的——内省?
什么意思?反省自己?
“既然世间有无言事,那请问,这种无言事一旦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我问起了眯眯。
“天谴啊。废话。难不成还得道升仙不成?”小东西的口气一向很大。虽然让人听着不舒服,但是,却很有道理。
“既然如此,那么,只要不是从您嘴里说出来,而是我自己推理出来的话,是不是您就不会被天谴?”我继续询问起来。
似乎,我感觉到,自己渐渐的找到了一点点思路了。
总感觉,答案就在眼前,只要我把手臂伸长一些,就能摸到。
“是。”
“是不是可以这样。我负责猜测,您负责点头摇头。这样我就能判断自己的推理是对是错。”我开始渐渐摸到了门道了。
一路上,屡次遇上这种“无言事”的状况。我却第一次想要用这种方式去知道答案。
不过,我对眼前的小家伙十分信任。一个肯誓死捍卫蓝香朵的生物,至少不会是邪物。并且,现在蓝香朵的性命相当于拽在我手里。所以,这小家伙想要捍卫蓝香朵,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我点“开窍”了。
想要让我开窍,那就是,需要用它的方式,让我洞察“天机”。
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笨拙。到现在才想到如此去询问。
“看来朵朵没看错人。”小家伙说着,竟然蹦哒到了我肩膀上。并且,这小家伙的语气是喜悦的。
当这消息蹦哒到我肩膀上之后,我竟然感觉,它身轻如燕。重量轻盈到如同是一片羽毛一般。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它的体积如同一只小小的猫咪,按理说,至少得有一只耗子的重量吧?可竟然轻盈到如同蚂蚁。这让我太吃惊了。
“开始吧。朵朵现在虽然危在旦夕,但是你还有一刻钟可以开窍。只要你开窍了……朵朵就不会死。并且,前路会舒坦很多。”小家伙就这么蹲在我肩膀上,傲娇的说。
我现在,开始陷入了沉思。
我第一次,如此仔细的梳理整个事情。在大脑里,飞快的闪现一件一件关键的事情。
首先,八岁以前,我过的都是寻常村里孩子的生活。十年前,因为那诡异开放的白色荼蘼,我阴差阳错被师父收入门下。开始苦练道术。以我的年纪,有这番修为,已经算是奇迹。
师父,为何偏偏收我为徒?为何愿意传授我毕生绝学?
不久前,我的师父为何突然消失?我的全村为何突然消失?为什么?是在预示劫难刚刚开始吗?
为什么在全村失踪后,师父唯独给我留下了让我日思夜想的暖暖?这个让人爱不释手,喜爱无比,法力还很强悍的精灵?我为什么对这小美人儿偏偏一见钟情?
我八岁那年,如果没有见到她,或许,我不会甘愿被师父降服。我一见到她,就已经在灵魂上被她俘虏,甘愿为了她做一切。
最重要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遇上的紫薇和蓝香朵,都和她一模一样。为什么会这样?这当中,有什么联系?
我出山是为了拯救师父和全村。唯一和我作伴的,就是暖暖……
所以,暖暖,成了我最好的伙伴,以及我的精神支柱。我所有的安全感,几乎都莫名奇妙的依靠在这小精灵身上。
暖暖……
“这一切,是不是都和暖暖有关?”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暖暖。这让我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小家伙。虽然一直悄无声息。可是,我却无时无刻都在担忧她。
生怕自己行动失败,不能救活她。
倘若她没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否承受?
我感觉,自己就好像中了魔障一般,肯为了暖暖做一切。所以,以至于后来遇上紫薇的时候,我愿意赴汤蹈火。现在遇上了蓝香朵,我又愿意豁出性命。
就好像有一个魔咒一直伴随着我,让我甩都甩不开。
只见,小家伙,圆乎乎的脑袋,就这么如同拨浪鼓一般,点点头。并且,眼珠子突然贼亮。
得到了它的点头,我开始继续梳理脑子里的线索碎片。
下山以后,阴差阳错遇上胖子。再鬼使神差进入了端木家。然后,啼笑皆非的解决了端木家的案子。这个案子前前后后,和那荼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最终,案子的结束看似是风平浪静了。但是……却留下了很多的不解之谜。
就比如,那神秘的九幽城。为什么需要端木老爷子去守候?为什么一代代的守了下来?
这件事,绝非我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所以,我继续提问。
“九幽城,和地孕有关?”这是我的一个大胆假设。毕竟,两个地方,在两座城市。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
因为,我刚刚平息了九幽城风波,就鬼使神差来到了地孕。然后到了今天这种尴尬境地。倘若没有九幽城之案。或许,我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所以,我大胆的假设这两个看似毫不相gan的“地下诡城”有着联系。
地孕是一种神奇的地貌,确切的说,地孕实际上,就是鬼母主体孕育出来的东西。算不得是土地和山石。而更该算是一种巨型的孢子粉组成的“生命物”。这种东西,极其庞大。组成了我现在所在的这一处“山”。
正是因为“载体”的特殊性,以至于地孕之下能创造这种神秘地宫,地宫如此庞大,相当于是一座地下城市。而那九幽城也是地下城市。所以……我才会把这两座城联想到一起。
可是,这两座分在两地的地宫……倘若有联系的话,整个大局,似乎是更大了。
所以,我才大胆的,和眯眯提出了这个假设。
只见,这小家伙,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