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气,薄玺安却包裹得很严实,长衣长裤,脑袋上戴着鸭舌帽,脸上蒙着口罩,可是只那一双眼睛,那一双装作冷漠却掩饰不住关心的眼睛,我就知道,这是他。
当薄玺安看到我手里的血的时候,他是紧张的,他一把拉开车门将我抱了出去,直到他将我抱到他的车,我才知道这辆我偶尔在小区见到过几次略有印象的车子,竟然是他的。
我是真的没想到,薄玺安已经心狠到这个份上,他能做到跟我在同一小区住两个月,却愣是没让我见到一次面。
他将我抱上了车,一边急切的安抚我说:“慕遥别怕,别担心,我这就送你上医院。”
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我的肚子虽然还是很痛,可我终于与他活在同一片空气下,我的心是暖的。
薄玺安一路飙车,我们还没来得及到医院他就打好了电话命令医生等着,我们很快就到了医院,医生已经守在门口了,他抱着我一路飞奔到医生那里,我也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他将我直接抱到了手术室,将我放在手术床上的时候,他命令医生必须保住我的身体:“大人小孩都要保住,如果保不住,那就先保大人,要是慕遥少了一根汗毛,我要你们陪葬。”
他转身就要走,我却生怕他马上就又离开我了,我捉住他的衣袖,哭着喊道:“你不许走,如果你敢走出去,我马上就拒绝手术你信不信。”
他大约以为我在恐吓他,他的脚步没有停留,我也动了真格,挣扎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医生赶忙就要过来按住让我好好躺下,我挣扎着不肯,哭着喊道,薄玺安也终于知道我是来真的了,他惊吓的回头来看我,他的脸上满是惨白的惊慌,我却笑了。
“你就在里面等我,有你在我才会安心。”我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还算坦然的笑容。
医生给我打了麻药,我缓缓的进入睡眠中,我记忆的最后一刻,是涣散的眼角模糊的光线里,薄玺安终于揭开了口罩的担忧的脸。
我再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而我的手被人紧紧的握住。他趴着,只一个后脑勺对着我,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只一眼我就知道那是他,我像一个害怕失去的小孩一样,立刻反手捉住了他的手,他顿时惊醒了,当他看到我已经醒来,他第一反应就是要撒开我的手。
“你的孩子保住了,以后要小心一点。”薄玺安一边退后,一边小声的说道。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能回到我身边,我也好不容易才能握住他的手,我怎么可能松开呢?
我摇了摇头,紧握住眼前的这个男人,带着哭腔说道:“果果出生的时候你就没有陪在我身边,害得果果从一出生就被掉包在外流浪了三年多,现在我好不容易又怀孕了,你还是打算不负责任的走掉吗?”
薄玺安脸色一沉,似乎有些纠结,但还是冷了脸:“不是给你留了很多钱吗?还不够养孩子吗?你一面清高的不接受,一面又对我控诉提要求,你到底还想怎样?”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要的是你!”我紧握着男人的手,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而且有越流越多的汹涌的趋势:“我只要你,没有你在身边,我要那么多钱有什么意思。求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你,熠熠和果果也很需要你!”
“可是,我不想在你身边了。”薄玺安摇了摇头,嘲讽的说道:“慕遥,不要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已经腻烦你了你明白吗?你给了我这么多没脸,我一点也不爱你了,你明白吗?”
“如果你不爱我,你为什么会着急?如果你不担心我,你为什么要听我的话?”他一打算跟我划清界限我就着急了,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踉跄着就要下床去。
他也急了,他连忙按着我让我好好躺下,我也顺势用力的搂住了他,死死的抱住了他。
“你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我不想听。”我用力的搂住了薄玺安的脖子,我的唇亲昵的蹭在他的脖颈上,我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滑落,热热的流入了他的衣服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