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气头上的男孩哪里听得进去林琳的话,直到医护人员赶过来大喊着手术室外不许疯闹,这男孩才悻悻的罢手暂时消了气。
我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我被林琳扶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哪哪都痛,我这几年就算受过不少委屈,可是何曾又有人真的对我动手,这样劈头盖脸挨打还真是头一遭。
林琳问我疼不疼,一边很凶的瞪那个人你怎么这样,我制止了林琳,不是我非要忍,而是这个时候还不咽下苦楚闹起来那可就更难看了。
“我们真的是来探望伤者的。”顾不上那人仍旧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我疲惫的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一扎事先取的一万块钱放到男孩手里,柔声说:“这些钱你先拿着买点营养的,手术费医药费挂在我薄氏的账下你也不用操心,我今天就是先过来看看,等薄氏正式的处理结果出来之后,我会再过来一次,该给的赔偿我们一分也不会少。”
拿到钱之后,那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我也松了一口气。
直到走出那人的视线,我这才腾出手揉了揉疼痛的地方,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林琳问我疼不疼,我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我说怎么可能不疼,我刚刚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强撑着罢了。
林琳担忧的问我要不要去看医生,我哪里好意思,林琳死活不放心,最后她说叫我坐着等等,她去帮我拿点散瘀的药。
我找了个休息椅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了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
“薄总,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一抬头,看到不久前在公司电梯里还过过招的苏佳语,戴着鸭舌帽和巨大的墨镜,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不是薄玺安那是谁?
没空陪我上医院探望伤者,陪着小情人来做检查倒是有时间了,哦,是了,怀孕最大嘛!
薄玺安没回应,苏佳语却不依不饶的摇着他的胳膊:“薄总,你就让我生下来嘛,你放心,我会带着我的孩子躲得远远的,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我吃了一惊,看来是薄玺安不想要这个孩子呀,不对呀,他比我大两岁,二十八了都没有孩子,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吗?
“我每一次都做了措施,不知道你是怎么怀上这个孩子的,想在一起之初我应该就跟你讲清楚了的,我不会允许你生孩子,看在打胎也很伤身的情况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他的表情恨冷漠,就好像他们要处理的是阿猫阿狗,而不是一个胎儿一样。
我也不知道是该冷笑还是该寒心,薄玺安不止对我心狠,对他其他女人甚至是自己的孩子都这样心狠,这样的他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他心中,直始至终应该都只真心爱蔚薇薇一人吧?
“薄总,我...”苏佳语仍然是不死心,抓着薄玺安的袖子还要撒娇,薄玺安却毫不留情的撇开了她,冷冷的说:“不要再白费口舌了,除了我的妻子,没有任何人能生下我的孩子,我现在愿意陪着你上医院都是看在我们的情分上,你最好别做出什么让我翻脸不认人的事。”
他十分冷漠的说道,而更让我郁闷的是,他竟然把我拉出来做借口,我不愿再多看一眼给自己堵心,沉默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要是真的跟薄玺安打照面了我们彼此都很尴尬,我给林琳发了个短信就要先走,到停车场坐上车子刚准备要开,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一人在停车场里漫无目的的乱晃,这不是刚刚打胎事件的男主角薄玺安吗?
我不知道他这会又来干嘛,我不想给他看到我,赶紧从另一个方向就出去了。等我惴惴不安回到家,再拿出手机的时候,却看到林琳回复给我的短信,她说她在医院碰到薄总,薄总不但知道我们上了医院,还知道我挨打的事情了。
回想起刚刚,难道薄玺安找到停车场是去找我的?这个念头才一生起就被我压下去,不会的,如果他真的担心我,他会给我打电话的,可是他没有。
回到家,我找出几片消炎药吃了,闲的没事做我打开笔记本继续写没写完的辞职报告,我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缘故脑袋有些晕,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我只知道我是被薄玺安吼醒的。
我从噩梦中被最害怕的声音惊醒,震惊的抬起头来,却对上薄玺安神色复杂的脸。
他坐在我的床头,沉默的望着我的脸,眼里饱含着情绪我也看不透那是什么。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别扭的别过了自己的脑袋,他却又将我一拽,让我被迫的迎承着他的目光。
他略显粗粝的手温柔的抚在被打过还没来得及消肿的半边脸上,半是疼惜半是呢喃的说道:“慕遥你怎么这么犟,做什么决定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知道他在说我没带人就自己去医院的那事,我倔强的冷笑,咬牙回敬道:“我告诉你有用吗?你不愿意呀我有什么办法,你让我不得不孤身犯险,出事后你又有什么权利来质问我?假惺惺的给谁看?”
薄玺安的眉毛纠结成一片,又气又恼的紧盯着,锐利的视线几乎要将我击穿:“你不会求我吗?求求我我就答应了呀!慕遥,你为什么非要倔得像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