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是出了名的能说,苏杭被拉进来的时候,心里就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但是当他在里面呆了两个小时后,仍然是头昏脑胀,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这件事,必须要通知家长,你们打电话吧。”说完,主任拿起水杯,一口气全干了。
赵墨这会清醒过来,连忙说,“主任,我们都是大学生了,请家长是不是……”
“砰”!主任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你还知道你是大学生?没有直接叫警察把你们抓走,已经是我强行把这件事压下来了,你认为这件事很小吗?”
赵墨深吸了一口气,摇头,“不小。”
主任掉头又问苏杭,“我就问你,人是不是你们绑的?”
“是……”
“人是不是你们打的?”
“是……”
“这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真是想不到啊,你们下手也太狠了,看看那几个孩子,都快毁容了!”主任捂着胸口一脸的痛心疾首。
苏杭虽然很想反驳他的话,可竟然觉得有点无言以对,如果不是知道背后有人操控,他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三个人从主任办公室出来,都是灰头土脸,当着教导主任的面给家里打的电话,这回是怎么也跑不掉了,苏杭径直往宿舍走,赵墨抬了抬手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卓然也没回头。
到了宿舍苏杭立刻给他爸打电话,刚才有其他人在,他也不好说太清楚,接到他的电话,苏父并不意外,“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苏杭站在窗户前,看向外面,“爸,我觉得有人在盯着我。”接着,他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讲了一遍,苏父都是闷声听着,讲完后苏杭又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施了法的铜钱对他们没有用,怎么看都不可能是道术,可是我却在里面找到了道符,这怎么解释呢?”
“符在你那吗?”
“在,我觉得不对劲就留了个心眼,藏了两道拿回来了。”苏杭说。
苏父依旧是稳重,不急的说,“不用过于担心,既来之则安之,这么多年来我并没有刻意隐藏你的身份,有人想在你那下手,也是顺理成章,你自己多加小心就好,过段时间我和你妈妈一起过去,咱们再面谈。”
“好。”挂了电话后,苏杭依然是心中一片混乱,这是第几次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危险,这个幕后的人,究竟想干什么?探他的底子吗?
苏杭拿出那道符,眉间紧锁,他倒是要看看,这道符到底有哪里特别,连卓然的铜钱都起不到丝毫作用!
道家讲究的是修行,不是随便画符就会有作用,但只要是正宗的道家法门,多少都会有用,卓然的出手苏杭是见过的,比起他要狠绝的多,可也不是旁门左道,怎么可能他的铜钱对这道符一点用都没有?
苏杭心里想来,无非是两点,一是这道符是个幌子,真正的东西根本不是这个,二就是……对方的道行比卓然要高出太多,恐怕已经是他师伯那个级别了。
他拿出师伯送他的一本古书,里面除了各种茅山早期的道术,还有很多不同的符咒画法和用处,把道符放在旁边,他一张张的仔细比对,笔迹轻松,画起来游刃有余,定是个高手,等他全部翻了一次后,并没有找到同样的,他又不死心的又翻了一次,还是没有。
苏杭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要等他爸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但他很清楚,幕后那个人最近出手频繁,恐怕很快就会再有动作,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但是在这之前,他必须得知道对方的底细,已经被人再三挑衅,不可能再忍了。
在食堂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他趁着还没有门禁溜了出来,身上挎着常用的背包,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上去了。
想要知道这个东西的用处和出处,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而且不会出错,那就是去鬼市,每个城市都会有鬼市的入口,平常的学法弟子根基不够深的自然不用多想,一旦可以开启阴阳眼,能够撕开阴阳找到鬼市的大门,也就有了在里面交易的资格,而鬼市历来有个规矩,所有的东西不问出处,不问去处,钱货两清。
而鬼市内,有一口枯井,只有在满月之时,井内才会有水,而此水用器皿是装不出的,只有你满足了井了要求,才可以用布袋装出,喝下后可在井中看见你要的答案。苏杭坐在车内,这次要是在鬼市内没有人知道这道符的出处,恐怕他就得去见一见这口枯井了。
出租车停下,苏杭给了钱从里面下来,周围冷冷清清,连户人家都没有,只有一座大牌坊,而前面不远处,就是上山的路。
司机摇下窗户对他说,“这是你要来的地方吗?是不是我开错地方了?”他看着这空荡荡的地方,只感觉全身不对劲,又纳闷这小年轻人大半夜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苏杭转过身,客气的说,“没错,您快回去吧。”
司机又不放心的向四周看了看,见苏杭也没有上来的意思,脚下一踩油门就走了,苏杭站在原地等车不见了,才走到牌坊前,右手扶在上面,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心中默念口诀,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然是一片闹市,两边是简单的摊位,只偶有细小的说话声,不时有人从前面走过,都是目不斜视。
苏杭将把收回口袋里,抬脚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