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步挡在我身前,“去找丁锐?”
我平静地回答他,“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像神经病!原来你对你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别跟我扯这些。”裴遇凡愤怒地看我。
“既然你这么受不了我,你想怎么做?离婚吗?”我定定看着他。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之前我以为的离婚,原来没离掉;而现在我以为的不会离婚,原来是假的。
“你在心里打着这个主意很久了?可惜,我不会如你所愿,绑在一起互相折磨,有趣得多。”他说罢走到茶几旁,拿起刚才扔在那儿的避孕药走过来。
他递给我,“吞下去。”
我瞄了眼避孕药,又矛盾又唏嘘。也是,这个时候,他当然不想要,在他心里,我又变回以前那个满腹心计的苏锦年,甚至是比以前更让他厌恶的苏锦年。他避走都来不及,更何况是让我们有牵连。
二话没说,我接过他给的药,当着他的面,撕开锡箔,吃了一颗药,然后我把那板药塞回他手里,转身就要走。
背后是他冷冷的声音,“一颗够了?”
我头也不回,“放心,要这么容易有的话,早有了,也不至于这种结果。”说罢,我走出去,任那门在我背后合上。
出了门口我的眼泪才流下来。心很痛,为什么,事情总是在我不知道的瞬间就发生巨变?为什么我要的幸福就那么难!
难道我们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折腾?难道离婚是我们必走的路?
熟悉的车从我身旁开过,溅起一滩水来。
不知什么时候下过了雨,又到了一年的梅雨季节。可我却不是裴遇凡的四月天。
丁锐站在车旁看我,眼里的哀伤那么明显。
我垂下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狼狈。似乎每一次,都是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眼神过到炙热,我说了无关紧要的话,问他怎么不在医院里养伤。
“苏锦年,我说过的,如果我死不了,我就等你一辈子。距离上一段爱情,我已经蹉跎了很久。我不想再让我的人生有遗憾。”他把我拉过去,帮我捋了捋头发。
“丁锐,你真笨,明明是个生意人,却做亏本的买卖。”我想朝他漾起笑,却流下眼泪。
“可你不是买卖,你是苏锦年,我找了很久的人。”他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裴遇凡不配当你男人,他不相信你。”
我哭得差点喘不过气来,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他不要你,我要你。”丁锐想给我怀抱。
我伸手推拒,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让他浪费时间在一段没有希望的感情上。
“这个时候你还要拒绝我吗?”丁锐痛苦地问我,“我不管你跟他有没有结果,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淅沥沥的雨又下起来,像是感应到我的心酸,丁锐拉开车门,将我塞进去。
刚要合上车门时,被什么挡住了。
我抬头看到裴遇凡手里撑着一把伞,另一只手拿着把没开的伞挡住丁锐要合上的车门。
丁锐看到裴遇凡眼都红了,“你不要她,不相信她,我要她!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着你,因为你不配!”
裴遇凡冷冷笑着,“你拿什么来要她?她现在的身份是我裴遇凡的老婆,你想把这个标签撕下来,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丁锐抡起手来,眼年就要揍裴遇凡。
我及时喊住,“丁锐,别打。”我小声说着。
丁锐看了我一眼,站在一旁。我让他先上车。
踏下车时,裴遇凡把我拽到他的伞下,满脸怒容,“你可真迫不及待,刚出家门就来会情郞!”
“有事吗?没事我走了!”看着他的脸,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可想而知,我在他心里的位置。那些曾经说过的爱语,就像这场冲刷的雨一样,雨后就什么也不剩了。
“走?苏锦年,我得提醒你,一朝没离婚,你家就在那边。而且,我们还有个可爱的儿子呢,你忘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他的酒气喷在我脸上,不知刚才又喝了多少。我想了想跟他说,“沐沐以后住我爸妈家吧,就不回来了。”
“现在就想划清界限?是不是有点早?”他指指前车窗,“想跟丁锐在一起?你问过我没?”
我的头突突地疼起来,这个时候的他,野蛮得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是不是无论说什么,他都能扯到丁锐身上去?
我悄悄走出他的伞底,任由雨飘在我身上,脸上痒痒的,真是小雨润如苏。
丁锐紧张地下车来,拿外套要挡在我头上,我没让他那样做。
“你们都走吧,我自己一个人。”我丢下一句话,就拔腿跑起来。
身后先是喊起喊我名字的声音,然后是打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