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弯身捡起那把小刀子乱挥,“别过来!”
“快跑,上我的车。”丁锐憋着气让我离开。
那个刚才被他蹬了几脚的男人爬起来,丁锐瞬间被两个男人包围,两个对他一个,伤疤男人还在旁边助威,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
我抖着手,拿着小刀子悄悄接近其中一个人的身后,半闭眼睛,拿刀捅过去。我自己也不知道捅到了哪里,只听见惨叫声。
睁开眼时,丁锐在跟另一个人打,“锦年,跑,快跑!”
我颤着手扔了小刀,伤疤男人正一步步朝我逼近。我,不是他的对手。尽管他的手臂被划伤了,他依然能把我抓住。
我往旁边跑去,如果我再被他抓住的话,丁锐只会更受制于人。
“上车,跑!”丁锐还分心跟我说话,一下被人踢了两脚。
我往他的车跑去,打开门钻进去,颤着手发动了车子,保时捷的马力果然惊人,我才轻踩了一脚,它如同狂风疾电一样往前冲出去,伤疤男人的脸在车窗外闪过。
我想拐个弯装做撞过去的样子,吓吓那几个人好救丁锐,谁知他们像猜到我想法似的,两个人合力把丁锐拽上SUV,然后发动了车子逃离现场。
我在后面紧追不舍,明明保时捷都这么快了,却不知怎么回事,那辆SUV像腾云驾雾一样的,一下子拐到小路上,夜晚的雾气让我视线受阻,紧追了一会儿,那辆SUV竟从我眼前消失不见。
“丁锐!”我一路往前开,却始终再找不到SUV。眼泪越涌越多,我怕我就这么害了丁锐!
拐个弯,我抹了把眼泪,用尽全力往家里开去,我要找裴遇凡,现在只有他能救丁锐。
对,找裴遇凡。回到家门口,我抖着手输了密码进去。
屋里灯光通明,裴遇凡冷眼看我走进去。
“遇凡,出事了。”我颤着身朝他跑去,连气都顾不上喘一口。“丁锐,丁锐被抓了。”
裴遇凡的脸色很难看,“你回来,就是要跟我说丁锐?苏锦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很大?”
我紧紧抓住他,“遇凡,我们的事迟点再说,现在,救人要紧。要不是丁锐,现在被抓走的人,是我。怎么办?他会不会死?”
“既然这么担心他,你还回来做什么!”裴遇凡看我的眼里,一片伤痛。
我知道这个时候跟他说丁锐,他会气疯,他会难过。可是,我没办法不提丁锐,时间一秒一秒溜走,再不去救丁锐,我也会难过至死,丁锐是为了救我啊!
“遇凡,先救人,救了人,你要怎么生气都行。”我瘫下来,全身不受控制地摇晃。头有点晕,胃也有点疼。
对了,我今天,真的好像没吃什么。
裴遇凡站起来,生气地背过身往楼梯走。他的不言不语,彻底让我乱了心神。
我冲过去,抓着他的衣角,哀求他救救丁锐,“再迟点,他会没命!他和你认识了将近三十年,你难道能狠心不去救他!”
裴遇凡像疯了一样,一把抓住我把我抵在墙上,“苏锦年,我就是不救他,你能如何!别说认识三十年,就是认识一百年,我都不救。”
我的心一下子冷下去,我知道他在气头上,可是,他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裴遇凡,你在说气话。丁锐如果出什么事,我会良心不安,我会一辈子受谴责,这样你也不理吗?”
“别用你自己当筹码,跟我对换!”他气得一拳打在墙上,瞪我的目光欲裂,“我问你,在加拿大,他是不是碰过你?你说!”
我眼前发黑,差点就晕过去。可我知道,要是我晕了,丁锐怎么办!我强撑着身子,胃痉挛让我痛得差点喘不过气。“这是什么时候了,你不救人,却非要说这件事。我跟你说过,解释多了,会累。你不信我,不信丁锐,就算我说一百遍他没有碰我,你都会怀疑。”
“别激怒我,”裴遇凡低吼,“你就这么在意他,在全世界都看过你和他衣衫不整的照片,你还能来求我救他,你把我当什么!”
我再也忍受不住,也朝他吼出来“我把你当什么你不知道吗?好,那我不再求你。你要怀疑就怀疑去,我不会再解释。”我把他推开,侧着身想下楼梯。
他一把钳住我的手腕,“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放手,我不想再跟你吵。”我直视裴遇凡的双眼,“你让我失望。你不救他,我救他!”我甩开他的手。
“第三次,你第三次让我放手。”他冷冷看我,“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苏锦年,你要走,以后就别再回来。”
不知是胃痛还是心痛,我感觉呼吸都开始紧了。这就是我曾经笃定的幸福。他让我以后别再回来。
“不知你是不是在说气话,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会照做。”我痛苦地转过身去,一步步朝门外走,眼泪早就不听使唤掉下来。
门开了,裴遇凡在我身后喊我,“苏锦年,你就这么狠心,把我的自尊踩在地上,好,我也不求你留下。”
我一句话也没说,顿了一下,就出去,反手把门合上。突然发觉,这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厚得从此阻隔开我和裴遇凡,像两个世界。
原来没有什么是笃定的,更没有什么是我能抓在手里的。
我呆呆地钻进丁锐的保时捷,却发现丁锐的手机在响个不停。我急得按下接听,可手机那头只有嘟嘟声。
打开短信我看到,只有寥寥几个字“XX仓库交赎金,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