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也冷冷地道:“探望时间已过,你请回吧!”
喻征四平八稳地坐着,叹息道:“好歹也是相交几十年的兄弟了,刀山火海都一起趟过,却趟不过女色这一关,哎,真是叫人伤心呐。”
隋唐望了望他,转向凤棠,“燕郊天阄的事儿是你告诉苏是的吧?你和他关系还真是匪浅……”
他加重了“匪浅”二字,这句话说得暧昧不已。喻征的脊背不由得挺直了,盯着凤棠。
凤棠无辜地道:“这话是苏是说的,我怎么知道?”
然后六道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苏是,尤其是隋唐,那眼神儿简直像带着刀子,只要她说错一个字,就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苏是抹了把汗,“那个……我其实是瞎编的。这事儿除了在场的人没有知道吧?坏了燕郊的名声我罪过就大了!”
几人同时松了口气,凤棠拍着大腿道:“我也真服了你!瞎编能编出这来,还说得跟真的似的!连我都差点当真了!燕郊知道估计会被你气死!”
苏是愧疚地道:“我也是没办法!乔木用枪指着小疏,他们又要给我注摄毒品,如果没有什么东西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和小疏都得完蛋。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能令乔恼羞成怒,还好赌赢了。这话你们可得为我保密啊,让那些刑警也别瞎传,不然燕郊饶不了我。”
凤棠道:“他没有时间找你的麻烦,他现在为了救燕址到处奔波呢。”
苏是对外面的情况不太了解,“燕址也参与其中了吗?”
“他倒是没有参与,不过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件事情。鞠陶早就架空了他的势力,他空有名头没有实权,还得为他背锅。但是知情不报,窝藏毒贩的罪名他是跑不掉的。说起来最先知道我身份的,倒是燕址,若不是他掩护着我,我早就暴露了。”
苏是想起她跳槽到隋氏皇都后,燕址对她说的那席话。当时她听得一头雾水,现在回想,倒是燕址劝她不要再执着于追查宣言的死因了。
凤棠又道:“当然,我也知道他这么做,只是想给燕郊留条退路而已。他是一个好父亲,为了保护儿子与虎|狼为伍。”
苏是问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乔木的身份的?”
“车祸以后。当局者迷,有时候换了个角度才能看清事实。你醒来后三次被刺杀都是秋山堂所为,背后主使的就是乔木,马蹄莲画也是乔木让人放的。”
苏是叹息,“我真是不明白乔木这个人,她心如蛇蝎,却又对燕郊至死不渝,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凤棠想到当年四人一起出道,也是一阵唏嘘,那时怎么会想到温柔可人的她,是这样一个蛇蝎美人呢?
沉默了会儿,她说:“我说隋大大,我们这来了半天,怎么你连杯水都不给我们喝啊?”
隋唐要给她倒水,她又嚷着,“我这几天奔浪劳苦,容颜憔悴了许多,作为领导,你怎么着也得给我杯果汁,让我美美容吧?”
隋唐知道她有话要对苏是说,就出去了。
门关上苏是问,“你有什么话要说?”
凤棠用下巴指指喻征,“是他有话要跟你说,又怕你家哪位打翻了醋坛子。”
喻征笑起来,“当时那场车祸其实与阿唐没有直接关系。这件事情他是总指挥,直接执行的是我。凤棠是我的手下,保护她是我的负责。当时情况太危及,如果凤棠死了,一切都会回到原点,所以我就使用了些非正常的手段。当然,他是我的领导,得对他属下所做所为负责,但是在感情上你不该责怪他。我知道以他那闷葫芦的性子,是不会说的,还是我来解释下,你要是恨就恨我好了。”
苏是沉默了会儿,“没有什么好恨的,我只是不想再次成为你们的牺牲品。”
苏是住了一个星期的院,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带着小包子出院了。
回到熟悉的环境,小疏精神放松了许多,但依旧不刻也离不开苏是。
才刚在家里住了一夜,老爷子老太太就上门了,想让苏是带着小疏搬回隋氏老宅去住,那里护卫多,能够更好的保护他。
苏是不太想去,她去过隋家老宅一次,感觉那地方古板严谨,每个人做事都小心翼翼,十分拘束。况且她没名没份的去了也尴尬。
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两个年纪大了,七老八十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想着能多陪他们一天就是一天。小疏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放心不下。”
苏是自己从小没有父母,格外羡慕有亲人关怀。听老太太这么说,也没法不答应。
晚上隋唐回来听她说了这事儿,担心地道:“不然我去跟他们说,小疏住习惯了这里,不好搬走。”
“没关系的。”
隋唐歉疚地道:“我怕你不习惯,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