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宸突然就炸毛了,脸黑得像锅铁,“什么救你?我看他是不安好心!我到的时候,你可是赤|条条地躺在他床上,被他占了多少便宜都不知道!那家伙还让个牧童送了我一顶绿帽子!真是岂有此理,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啃不啃得动。”
舒白:“……”似乎嫩草比老草更好啃些。
“你也是的,瞎招惹什么人?你可是有夫之夫!以后像他那种猥琐大叔,有多远离多远。”
“好!”
“好什么好!你就不应该认识他,还和他喝酒,你怎么知道你喝醉后他有没有占你的便宜?以后再别人面前也不许多喝,你自己什么酒品不知道?一喝就停不下来,喝醉了还喜欢发酒疯,万一再来个酒后乱性什么的怎么办……”
舒白起先还应喝两声,结果他一直巴拉个没完,好像自己多对不起他似的,不禁想起终古雪山上他被乔雪青附体时,顿时一股酸火涌上来,“你还没完了,要算账也不能只算我的,你不是也把乔雪青放在心坎里?为了他连命都可以豁出去,我可没见着你为了我这样。”
谢瑾宸不明白话题怎么扯到乔雪青那里了,“这关雪青哥哥什么事儿?我在说你和豫越呢。”
舒白冷哼道:“雪青哥哥,雪青哥哥,叫得比谁都亲热。他是你哪门子哥哥?我看你是把他当成情哥哥了吧?”
“你瞎说什么?”
“瞎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若不是把他的遗物贴胸收藏着,怎么会让他有机可趁,被他夺去了身体和凤辞搂搂抱抱的?”
谢瑾宸不解,“我什么时候与凤辞搂搂抱抱了?”
“终古雪山的时候!”
谢瑾宸叫屈,“那不是我本意。”
“是不是本意你迟早都在要与人搂搂抱抱,还要和他们……”舒白醋意这时根本压不住了,一时口顺,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乔雪青的事情他可以醋一醋、闹一闹,这算是一种情趣。可对于谢瑾宸将要娶亲的事情,他却是连醋一醋都不行了,因为一早谢瑾宸便与他说明了,再闹或者说委屈,都显得不识大体,小肚鸡肠。
谢瑾宸也忽然顿住了,望着舒白隐忍的表情,忽然想便算谢家就此绝后,他也不想让舒白如此的委屈。
“舒兄……”
“我这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你不是急着要见你大哥二哥么?就不走水路了。”
谢瑾宸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弃了舟乘坐着各自的座骑,知谢笠谢胤已经离开了商洛,便去寻他们。
瀛寰大陆今年的春天来得早了些,许是因为山鬼一族复生的缘故。
清明时候,瀛寰大陆已是桃红柳李,满城芳菲,随处走走便能见着绿柳如幕,繁花似锦,那一树一树的花,或红或白或粉,如诗如画。
谢瑾宸他们在郊外的小茅屋里找到谢笠谢胤,茅庐建在竹林之中,一间小院,竹篱笆外种了一排排的迎春花,明黄的花瓣照的人眼眸都明亮了。茅屋前是棵榆叶梅,火红的花瓣开得灿若云霞。
谢笠坐在茅屋前的竹廊上,膝盖上放着个小碗,碗里装着半碗栗米,时不时洒点到地上,便引来一群鸟雀啄食。有几只大胆的甚至落在他的膝盖上,往碗里啄栗米。谢胤穿着身家居的袍子,腰间还裹着个粗布的围裙,坐在谢笠旁边择野菜。那样子还真是有些……不忍直视。
屋檐下摆着几个陶土的花盆,花盆里开着不知名的小野花。屋檐上也吊着几个竹篮着,同样种着五颜六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