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决别的语调,既将失去的恐惶令他的心一阵一阵抽搐,他只能深深地拥抱着他,一点一点亲吻着他的身上的伤痕,仿佛这样才能令自己不那么慌张。
“昀夷……昀夷……我想记起你……我想……拥抱你……”
西陵亲吻着他,一遍一遍喊着“玉措,我的王”。
明知道自己是替身,他还是无法推拒。西陵昀夷在他身上攻城略地,势如破竹。施言在沉沉浮浮中想起了千年前的那个晚上。
那天,玉措又纳宠妃,忍无可忍的西陵昀夷冲入后宫,点住她的穴道,就在他们要合欢的床上,当着他心爱的女子面,强占了他。也是这样急不可耐的动作,带着要将他折吞入腹的强烈欲`望,霸道而蛮横地占有。
恨,就是从那里开始。
那么高傲的西陵玉措,他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屈辱,那怕是以爱的名义。
他的身侧,西陵昀夷紧紧地抱着他,肌肤贴着肌肤,他亲吻着他一遍一遍的呼唤着,缱绻深情里是深不见底的绝望,“……玉措……玉措……”
黎明将至的时候,施言从西陵昀夷的怀中走来,用酒水擦净的身子,借着熹微的光芒,他看到了背后的玉兰花,五朵已经完全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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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宸安顿好商洛诸事之后,便带着小薄雪、老凤凰与小毛驴飞往西方高原。上古神兽日行万里,很快便到了西陵古国。从天空之上俯瞰下去,高原之上黄沙漫天,黄沙之外却是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小毛驴道:“风太大了,降落不下去。”
谢瑾宸挂念舒白,焦急道:“如果风一直不停,我们就在这里袖手旁边?”
老凤凰忽然道:“你们看那里。”
蓝天白云之下忽然出现一抹金色,移动的速度很快,倏忽便出现在他们面前。那金色他们并不陌生,是金龙的光芒。金龙背上乘坐着一位女将,乌墨的铠甲,猩红的战袍,英姿飒爽,面色却有些苍白。
帝国上下只有一位女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谢瑾宸拱手道:“见过帝女。”
牧岩也拱手作揖,“谢三郎有礼。”
老凤凰问金龙,“你不是在商洛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黑哑巴呢?”
金龙甩甩尾巴,很是抑郁地道:“受你二哥之托,哎,我们堂堂上古神兽,现在沦落成跑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