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迟疑的时候,豫越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将陛下置于何地?”
居心叵测的一句话,却狠狠地刺中了嬴宣的心。
他们越是执意的请求,越是证明他们对自己的不认同。他们从来都是唯谢胤马首是瞻。
他的目光变得锋利起来,——杀!杀了他们!只有杀了他们,才能彻底的斩断太傅的羽翼,才能将他囚禁于自己的牢笼里!
他脑海里有个声音一遍一遍地宣誓着:绝不姑息!阻止我夺回太傅的人,不管是谁,绝不姑息!
“杖杀!”
短短的两个字,泛着浓浓的血腥味!
“陛下,且慢。”
嬴宣眼神锋利如针,“卿也要为他们求情?”
豫越的声音笑吟吟地传来,“不敢!臣只是忽然想到了一种更好的刑罚,比杖杀更具有震慑力。有了此刑,定教天下再无敢反对陛下之人。”
“是什么刑法?”
“烙炮。”
嬴宣饶有兴致地挑起眉眼,“哦?那就试试吧。”
豫越早有准备,命人将制作好的烙炮之刑抬到朝堂之上来,将张闯绑在铜柱之上,再以碳火填烧铜柱,铜柱慢慢地被烧被,烙烫着张闯的血肉,焦臭之味在大殿中回荡,张闯发出一声声的惨叫,痛骂豫越祸国殃民,振耳发馈,令人毛骨悚然。
很快!张闯便烙得只剩骨肉,大殿里人人噤若寒蝉,半点声音也没有。
豫越袖手看着战战兢兢的朝臣,嘴里露出愉悦的笑容,他挑着眉稍问,“你们还要为张大人求情吗?”
满朝寂静,这时,周渚的声音毅然决然地传来,“严刑竣法,只会令人畏惧而不会令人屈服!老夫一身忠骨,岂畏你这等奸佞小人!宁死也不拜奸臣昏君于朝堂之上!”
年过六旬的老人忽然伏跪于地,痛哭流涕,“老臣愧对先皇,无力辅佐幼帝,唯一死以谢罪。”朝商洛方向叩首,“谢相!东亓兴亡全在你手!请相国挽救东亓于存亡之秋啊!”
满朝闻之,无不落泪。
辅佐三朝的老大臣张闯脱下朝服冠冕,毫无畏惧地走向烧红的铜柱,“老夫以死进谏,望陛下驱逐小人,迎回谢相!”
烧红的铜柱很快便将他苍老的身躯烧成灰烬,只留下一阵阵的焦臭味。而他那声音却一直回荡在朝堂之上。
这个大殿之上,曾死过无数的人,几十年前,谢敛在这里烹杀过卢仲子;数月前,谢胤在这里杀过熊本,满朝既敬且畏,谢相威望一时无两。
彼时,他亦看着谢胤所为,只觉心潮激荡,将其当作楷模。而今日他终于掌握了权力,诛杀违逆自己的朝臣。他所使的方法比谢胤更具有威慑力,可为何这些人为何依然敢违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