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客口齿十分伶俐,“坐拥天下之人,死后亦一方土丘;身无分文之人,死后亦是一方土丘。有百金如何坐不得破船?你问我如何证明船上有这些东西,你且说你是又如何证明我船上未有那些东西?”
武卒被噎得无话可说。
晏武吩咐道:“取来。”
武卒们虽然心里气闷,但对晏武惟命是从,并不敢怠慢,很快便取来醉客所说之物。
醉客拿起酒壶掂量掂量,觉得颇为趁手,然后拿起那块美玉,看也不看,甩手扔在路边的石头上,顿时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摔成碎片。
众武卒先是一阵惊讶,接着义愤填膺起来,忍不住喝斥他,“你这厮好生无礼!为何摔此玉?”
醉客不屑道:“顽石而已,岂敢称之美玉?”
那名武卒脾气火爆,忍不住拨剑而起,“我家主公救你是出于道义,你这厮知恩不报也就罢了,反倒讹上我们,我今日便取你项上狗头,以儆效尤!”
话音未落,忽听晏武一声喝斥,“退下!”
那武卒愤愤不甘的收起剑,退到后面去。
晏武又吩咐道:“再去取玉。”
随即又一块美玉被端上来,洁白通透,水头比方才那块更好。然而醉客一见之下,又将之摔了。
这回连乐犹都忍不住心头愤懑了,“主公,是属下看走眼了,此人实在……哎……”
晏武只是淡淡的吩咐道:“再去取玉。”
那醉客似乎见他好欺负,得寸进尺道:“你等挑选难免会敷衍于我,白白耽误时间,我自己去选。”
“你……”武卒们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晏武吩咐道:“打开箱子,任他挑选。”
醉客走马观花的扫过一个个华贵的锦盒,然后目光落到最后那个普通的木匣子上。乐犹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那块玉装在最普通的盒子里,却是最最名贵的一块,是准备进献给亓帝嬴倚的。
醉客瞄了眼众人,也不打开盒子,直接抱起木匣子。
乐犹忙道:“不可!此玉是要……”
醉客扬眉望着晏武,“汝欲家主背负食言而肥之骂名耶?”
乐犹被他一句话抵得无言以对。
晏武道:“给他。”
“主公,此玉是要进献……”
“我既答应让他挑选,他选中哪块便是哪块,勿复多言!”
醉客这才满意,“告辞了。”腰间别着酒壶,一手抱着玉,一手拧着百两黄金,哼着歌扬长而去。
武卒们皆是愤愤不甘,乐犹也是不解,“主公,何以纵容一醉鬼?”
晏武问,“一路行来,可有人敢对我们稍加阻拦?”
乐犹道:“未曾。我们的武卒个个雄赳赳、气昂昂,主公您气度非凡,望之即是官家之人,民众丝毫不敢犯。”
晏武颔首,“我们有三十六名武卒,而他就一个人,面对武卒拨剑能从容不迫,必然身怀绝技。能在这些珠宝玉玩之中识得宝玉,必是见惯宝物的。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讹诈于我?”
众武卒皆敬服,“主公英明。”
“令人随之。”
“是。”
“慢!”忽然又改变主意了,“以你们的身手,肯定跟不住他,还是我亲自去。”
乐犹忙谏言道:“主公不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怎么可以身犯险?”
晏武道:“此人若有恶意,我们焉能安然于此?怕是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们继续往前走,我们在下个驿站汇合。”说完纵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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