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小,可因为站得近,还是传进了沈清筠的耳里。
沈清筠眉头紧皱、一脸惨白的看向陈雪菲,手心的冷汗将被单已经沁湿。可听着陈雪菲的话,沈清筠只觉得自己身子都颤抖起来。
“姑姑...你...你在说什么?”沈清筠痛呼道。
她看着陈雪菲怔怔出神的样子,只觉得脑袋更疼,心也更慌了。沈清筠想挣扎着坐起来,可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浑身都软绵绵的,像吃了安眠药般难受之极。
“沈蔓,我对你怎么样?”陈雪菲的声音沉了又沉。
沈清筠忍住难受,答道,“姑姑对我很好....是,是陈家除了修远外,对我最好的人了。所以,姑姑...”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对不起我?”陈雪菲忍不住大声吼道。
沈清筠一愣,“姑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勾、引嘉炜?为什么要阻止他去美国跟我结婚?你已经那么幸福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变得更加不幸!”
沈清筠摇摇头,“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姑姑,你....你是不是误会....”
“误会?什么都是误会?你勾、引嘉炜是误会吗?你怀了他的野种是误会吗?甚至,你怂恿修远杀了志辉也是误会?你这个女人,真是个白眼狼,枉费我对你这么好,你,你却把我当傻子耍!”陈雪菲说着眼睛全红了,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伤心。
她自问一向待人友善,从不用身份压人,对沈清筠更是真心心疼她一个孤女,为了让她跟陈修远结婚,她千里迢迢从美国赶回来促成他们的婚礼,更是为了她不惜跟叶杏芳撕破脸。
可她得到的是什么?
背叛、欺骗,陈雪菲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她看着沈清筠的脸,心中一丝理智也没有。
沈清筠心中焦急,可身体没有一丝力气,说话都十分费力,她看着陈雪菲伤心欲绝的样子,忍不住道,“姑姑,我,我没有...”
可话音未落,就有一个穿着白袍戴着口罩的女人走了进来。如果陈修远在这里想必有可能认得出来,因为那女人就是不久前那个“好心”的幼师——沈瑛。
沈瑛快步走了进来,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充满凝重的眸子。
陈雪菲听到动静,身子一僵,沈瑛已经恭敬道,“纪先生请我过来,不知是哪位要用药?”
听到沈瑛的话,沈清筠急得满头大汗,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她,她到底想做什么?
陈雪菲咬住牙看着沈清筠,双手狠狠握紧。
沈瑛皱皱眉,“请问是谁要吃药流的药?”
沈清筠急道,“不是,不是我....我不吃....”
沈瑛一愣,看向沈清筠,皱皱眉,“你怎么了?”
沈清筠握紧拳头,死死咬紧牙关只摇着头,不敢再说话。
沈瑛不由看向僵在一旁的陈雪菲,“小姐,是您要吃药吗?”
她语气满是焦急,外面可吩咐了进来就得让孕妇把药给吃了。
陈雪菲听到沈瑛的话,看着沈清筠咬紧牙关的样子,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是她怀孕了,给她吃!”
沈清筠艰难的遥遥头,眼里说不出的惶恐。
她想逃走,可怎么努力双手双脚也毫无力气。
她瞪大眼睛看向陈雪菲,脸上全是哀求。
沈瑛却只点点头,便走到沈清筠身边。
“是你?”
沈清筠咬紧牙关,死死摇头,呜咽道,“不是,不是...不要...”
沈瑛皱皱眉,再次看向陈雪菲。
她握紧拳头,冷冷道,“孩子是野种,留不得!让她赶快把药吃了,记得,手术做干净点,不要留下后患....”
说完,陈雪菲不再看沈清筠的脸,大概是自己也有几分不忍和难受。
沈清筠眼泪不知觉向下落,“不要,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她想拉住陈雪菲,可陈雪菲已经走远,她只能哀求的看着沈瑛。
沈瑛给不少人解决这“野种”的问题,各色眼神都看过,她本早就铁石心肠,可看着沈清筠哀求的眸子,不知为什么竟觉得有些不忍和悲伤。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姐,只希望你下次不要爱错人。那男人花了大价钱要你的孩子死,我只是拿了钱财替人消灾罢了。有什么恨有什么怨,都怪自己瞎了眼爱错人了吧....”
沈瑛眼中露出一抹决绝,手已经狠狠捏住的沈清筠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