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她还要默默的承受这一切,愧疚的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保护好她,不能告诉所有人,她才是他孩子的妈。
以前他觉得自己的能力够强大了,他可以为家庭遮风挡雨,可到今天他才知道,他也有触及不到的地方。
……
吃了晚饭,小家伙这次非常自觉,顶着伤还预习了功课,也不等莫安笙催促,就上楼自己洗澡去了。
等莫安笙跟陈妈收拾好厨房,回到主卧准备洗漱,却发现顾谨言已经拿着自己的卡通枕头跟被子走过来了。
莫安笙把东西接过来,小家伙脱了鞋子,熟练地爬到被窝里,拿过遥控器开始看电视,扭头说:“你去洗吧。”
顾余生在书房办完公事,走进主卧,没看到莫安笙,倒是瞧见顾谨言躺在床上。
“爸爸,你忙完了?”顾谨言掀了被子下来,套了棉拖,跑到茶桌边倒了杯开水,递到顾余生跟前。
顾余生在沙发坐下,解了衬衫的袖扣,瞟了眼还没离开的顾谨言:“作业做完了?”
“都做好了。”顾谨言异常乖巧,“爸爸,你想吃蛋糕吗?我帮你去楼下拿。”
顾余生喝了口白开水,淡淡道:“不用了,回去睡吧。”
顾谨言哦了一声,跑到床边,重新要爬上去,听到顾余生说:“是回你自己房间。”
“……”
顾谨言觉得委屈,扭头,眼巴巴地瞅着径直脱衣服的男人,顾余生抬眼看他:“还不走?”
挠了挠自己的耳根,顾谨言慢吞吞地下来,顾余生刚要解皮带滑扣,手机嗡嗡地震动,看了眼来电显示,接了。
顾余生站在窗边,听完电话那头的人报告,蹙起眉头:“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明天你就主动离职吧。”
那边的人连声认错,顾余生直接掐断了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回头,看到了已经出来的莫安笙。
莫安笙擦拭着湿发,穿着棉拖,走起路来没有声音:“谁的电话?”
她也发现了,今天顾余生的电话很多,多到她隐隐有些不安心,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顾余生松了皮带滑扣,将皮带抽出来扔到一边,开始解衬衫的纽扣:“工作上的一些事。”
他说得云淡风轻,莫安笙却不尽信,以顾余生的脾气,哪怕是真有事也不会轻易让她知道,想到下午在医院宋兰芝说要带走谨言时那斩钉截铁的态度,莫安笙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
但她又不敢现在直接问他,因为顾谨言还在卧室里,她不想让小家伙感到不安。
莫安笙瞧见顾谨言没在被窝里,而是站在一边,摸了摸他的小手,还好不冷:“到被子里去捂着吧。”
说完,拿着顾余生的皮带去了换衣间替他放好。
顾余生进卫浴间前,扭过头看在床边蹭来蹭去的顾谨言,说:“头受伤了,早点回房间去睡觉。”
顾谨言小手指抠着床边沿,没有顶嘴,等顾余生进去关了门,那边莫安笙也从换衣间出来了。
“怎么还站在这?”小家伙额头贴着纱布,孤零零地站在床边,莫安笙连忙过去,掀了被子把他抱上去。
顾谨言用小肉手胡乱捻了捻眼睛,坐在床上没有动,抬头,仰着小脸看莫安笙:“我还是回自己房间睡吧。”
“不是说好今晚在这里睡吗?”莫安笙不放心,小家伙今天刚受伤,她怕有后遗症什么的。
方才小家伙偷偷洗了澡,虽然没洗头,但纱布沿边还是沾湿了,莫安笙捋开孩子软软的卷发,借着台灯光看他的伤口,每看一次就心疼一点,希望以后不会留疤。小家伙除了在医院宋兰芝面前,回家后再也没喊疼哭过。
“现在疼不疼了?”莫安笙柔声问道。
顾谨言挠了下头发:“还好,就是有一点晕乎乎的,眼皮一直掉下来。”
莫安笙听了,又难受又觉得好笑,给他盖好被子:“那是因为困了,快点睡觉吧。”俯身,亲了亲他额头。
“可是,”顾谨言往卫浴间看了眼,“爸爸不让我跟你们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