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也急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非得闹上天了才罢休?”
老太太埋怨的看了眼顾首长,儿子的终身大事都快被你给搅黄了。
顾老太太连忙到莫安笙身边坐下,挽着莫安笙的手:“安笙啊,你别介意你伯父啊,他就这个样子,我们家里,还是我做主的,别怕,我给你撑腰。”
“老太婆,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托我后腿呢。”
顾老太太反瞪他:“怎么了,我怎么拖你后腿了,是你在拖我后腿,我反正不管,我只要我儿子不再是光棍,怎么样都行,反倒是你,是不是见不得儿子好啊,是不是见不得孙子好啊,非得让一个没老婆,一个没老妈的。”
顾首长气得不轻,显然顾谨言是他的软肋:“你瞎说些什么呢!”
“我有说错吗?就因为你成天这态度,孙子现在都不愿意来家里了,摆明了不想再跟我们亲近。”
“你不可理喻!”
顾首长被激得脸红脖子粗,顾耀明见父亲如此,忙上前扶着以防意外:“爸,当心血压升高。”
“你还跟着凑热闹了,我们家就属你最怂,最孬种,老婆都跑了。”
“爸……”顾耀明无奈的喊了一声。
“还有你大哥,做什么事都不跟家里商量,就会自个儿拿主意,结果倒好,把自己赔进去了!”
顾首长这话一出,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静得可怕。
顾启山这三个字,如今也成了莫安笙心底的梗。
然后她听到杨妙斓开口:“既然爸提到启山,那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们说一下。”
莫安笙猛地抬头看向站在那的杨妙斓,她的神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儿却很灼灼,背脊挺得笔直。
顾首长有些疑惑的看向大儿媳妇:“你想说什么?”
杨妙斓看了眼顾余生,刚好顾余生也在看她,他的眼神沉静却暗含警告,哪怕他比自己年小了十几岁。她不着痕迹地移开眼,眼角余光扫过莫安笙时攥紧了拳,指甲直直地嵌进了掌心里。
“对不起,爸,妈,其实当年,我跟启山瞒了你们一件事情。”
顾首长皱眉看杨妙斓,就连顾老太太也讶异地望着杨妙斓,不知道她准备说什么。
“启山告诉你们说我跟他之前有过一个孩子……其实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当杨妙斓抛下这句话,客厅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压抑,仿佛要窒息一般。
莫安笙并未因为这个消息而松口气,听到自己不是顾启山的孩子,她的心反倒是慢慢提了起来,杨妙斓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必定还是有更重要的话放在后面说。
果然,顾首长神色大变,盯着杨妙斓,声音却出奇的冷静:“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孩子不是他的?”
“我跟启山就只有一个孩子,就是唯一,而那个孩子,她是我的另一个孩子,而不是启山的孩子。”
杨妙斓说着闭上眼,两道眼泪滑过脸颊,她不敢去看现在顾首长的脸,怕看到失望和愤怒。
顾老太太不敢相信地捂着嘴:“妙斓啊,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杨妙斓睁开眼,回望着老太太红红的眼圈,声音干涩沙哑,“妈,对不起。”
莫安笙坐在顾老太太身边,明显察觉到老太太身体的颤抖,她能想象出老太太此刻的心情。
过了良久,顾首长才开口:“你跟启山结婚前他知道吗?”
杨妙斓点头,她知道顾首长在怀疑什么,“关于那个孩子,我也是在怀了唯一之后才想起来的,之前,我出了车祸,失去了所有记忆。”
“我告诉他我之前有过一个孩子……启山说,他不介意。”
顾首长望着杨妙斓的眼底有压抑的愠怒:“你既然都隐瞒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不继续隐瞒下去!为什么启山死的时候你没说出来,而现在又开口说了?”
“因为……”杨妙斓没再说下去,而是转头看向莫安笙,眼底是深沉让她心跳一滞。
循着她的视线,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投落在她的身上时,莫安笙脸上的血色褪去,双手搅着裙摆紧紧的。
她以为,杨妙斓为了阻止她跟顾余生会告诉顾家其他人她是顾启山的女儿,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杨妙斓却出其不意地说出了真相,令人猝不及防,但也让莫安笙明白到刚才的不安从何而来。
当年顾启山是陪杨妙斓去找她才出意外过世的,要是没有她,顾启山根本不会有那场惊心的车祸。
莫安笙只觉得心跳快的马上要跃出胸膛,事已至此,她总算是明白了杨妙斓这么做的理由。
顾老太太看着身边的莫安笙,满眼的震惊,一时间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