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生将手机扔到桌上,走到浴室,抬头看着镜子里五官深邃的英俊男人。
他喜欢上了那个随意勾.引他的女人?怎么可能?
如果她不是顾谨言的母亲,他根本连理都不会理她,别以为抓着这点就想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顾余生点了一支烟,半躺在床上,但有些事是越想越觉得烦躁,他捻灭烟蒂,重新拿过手机,打开微信,可莫安笙的头像却是灰色的,他盯着那个兔子头像看了很久,然后迟疑地发了一句“在吗”过去。
直到手机屏幕暗下去,都没有等来回复。
顾余生索性把手机搁一旁,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过了会儿却又拿过床柜上的手机。
想到顾谨言说到莫安笙时那思念哀怨的表情,顾余生本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点了点,很快就出来一条信息:“安安,我很想你,你最近都在干嘛呀?”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头像也是暗的。
顾余生坐了起来,背后靠着枕头,又编.辑了一条信息:“安安,今天我爸爸去相亲了,我觉得那个阿姨蛮漂亮的呢。”
“对了,我爷爷奶奶还很喜欢那个阿姨,不过我爸爸他悄悄告诉我,他喜欢你这样的,嘿嘿。”
刚按下发送键,顾余生看着还在发送中的信息,猛然间跳下床冲过去拔了路由器。
突然的网络切断导致信息前面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惊叹号——发送失败。
顾余生暗自松了口气,手机就有电话打进来,是陈妈哭哭啼啼的声音,“少爷,小少爷不见了!”
……
与此同时,陈妈正焦急寻找的顾谨言正趴在出租车车窗上看着城市的夜景。
司机是位刚为人父的中年男子,对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很有好感,“小朋友,你去苏市做什么?”
“找安安。”顾谨言其实平日里不太爱搭理人,当然莫安笙除外。
“你一个人?”
顾谨言掏出小手机看了看,安安还没有给他回电。他小心地收起手机,电量不多他不能经常打开看,面对司机的困惑刚想点头,但想想不对,忙摇摇头,“不是,我爸爸在车站等着我呢!”
司机这才放心了,要不然他真得把这个孩子送到警局去。
到了火车站,顾谨言又可怜巴巴地从储蓄罐里掏钱。
计时器上显示就是块,加上五块钱燃油费,一共九十五块。
储蓄罐里是顾谨言平时积攒的零钱,硬币差不多倒出一半的时候,顾谨言就不乐意再倒了,他捧着小猪储蓄罐,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瞅着司机,“叔叔,我好像就只带了四十块钱呢。”
下了车,顾谨言还讨巧地嘱咐司机大叔要小心开车。
等出租车开走了,顾谨言左右看了看,抱紧储蓄罐到角落里,全部倒出来数了数,还有六十块钱。
刚才他套了套司机大树的话,从北城到苏市的儿童票应该只要四十几块。
现在很多人回家过年,所以哪怕是晚上,火车站也不见空旷,到处都是回家过年的人。
顾谨言进了火车站,东张西望了会儿,看着旁边一个男子带着孩子去买票,他立刻迈着小腿小跑着跟上去。
火车站购票处排着几个长长的队伍,顾谨言抱着储蓄罐也站在里面。
当有人问他爸爸妈妈呢,他很淡定地指着不远处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那个是我爸爸。”
轮到他买票时,顾谨言就仰着小脸对身后的女人说,“阿姨,你能帮我买一张儿童票吗?”
事实证明,长得漂亮又嘴巴甜绝对是秒杀妇女的最佳武器。
但很快顾谨言就耷拉了双肩,现在的车票都是实名制,他没有身份证,不能买票。
从队伍里出来,顾谨言三步一回头,当察觉到有人盯着他看时,他立刻跑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边,在对方安检的时候紧紧跟着,顺便的进了候车大厅。
广播里优美的女声在播报有车次即将出发,当听到苏市两个字时,顾谨言慌忙跑到检票口。
顾谨言靠一张甜嘴问了队伍里的乘客,得知这趟火车的最后一站就是苏市。
检票口站了检票员,他就扯着书包肩带找了座椅坐下,等检票结束后,趁着检票员离开的空档,从栏杆空隙钻了过去,然后拔腿就跑,跑过过道,很快就看到一辆火车,车次正是刚才广播里报的。
顾谨言是跟在一个长相斯文、穿着不错的男人身后进的火车。
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还是有点小紧张,跟紧前面的男人,当前面的男人回头,顾谨言慌忙地转身东张西望,当对方往前走时,他又急忙追上去,走走停停,就像一条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