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这么多年来,不是她做的不够好,而是因为他心里一直有恨,所以才会无法接纳她。
不管她做的再好,他都不会接受。
“没错,那个女人嫌贫爱富,我就是恨她。”陶宏铮面色狰狞,情绪有些激动。
“是你逼走她们的,不管是你的第一任妻子,还是第二任妻子,都是因为你不思进取,性格暴虐,才会导致她们离开的,我的亲生母亲,家境那么好,那么有钱,如果她真的嫌贫爱富,又怎么会嫁给你?”
陶舒画觉得他既可怜又可笑,明明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他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缺点,所以才会将错归结到那个人身上。
陶宏铮俊朗却有些阴险的嘴脸越发狰狞,仿佛被她的话刺激到似得,身体微微一震,而后有些恼羞成怒的吼道,“不、是她已经嫌弃我了,所以才会离开的,你懂什么,你不了解她,凭什么替她说话,你是跟着我的,我才是养你的人。”
想到她居然为了那个以前不曾相处过的纪岚卉说话,内心的气就打一处涌了上来,连带态度更加恶劣。
陶舒画听到他的话,只觉得更加好笑,这种话,亏他说的出来,也不嫌害臊。
养她的人,和她相依为命的人是奶奶,而不是他。
他从小就没管过她,就连她的学费都是奶奶每天坚持拾荒和自己半工半读所辛苦赚来的,他凭什么敢说这样的话。
他这样说,就否定了奶奶这些年来对她的付出。
奶奶才是养她爱她的那个人,至于他,根本不配。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嘲讽,陶宏铮面容有些羞愧,不自在的撇开眼,无法直视她瘆人冷漠的对视。
再次看到她,他知道,她变了,变得世故,变得冷漠,不再是当年那个善良的女人了。
“你好自为之吧。”陶舒画从病床前的凳子上站起,声音有些平淡冷漠的道,说完刚转身想离开。
“舒画。”
他有些急切的嗓音突然响起,让她背影一顿。
“你会跟她相认吗?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你什么,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要跟她相认,她现在已经有她自己的家庭了,你这样显得你是多余的。”
那个邢梁很爱她,为了她,那天离开宾馆后没几天,他又叫来一些混混,将他打到胃出血才解气。
可也激起了他的忿气,他不想让她们母女相认,不想让纪岚卉好过。
陶舒画微微转身,面带讥讽,“你也知道她有个家庭了,那你还不知廉耻的要拆散她的家庭。”
纪阿姨还不知道她就是她的女儿,而她前几天去探望她的时候,看到她脸色憔悴,神情恍惚,追问之下,她才将事情告诉了她。
也让她更加痛恨陶宏铮的所作所为。
不再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冷漠洒脱的离开了病房。
陶舒画来到医院大厅,走出门口只有一步之遥,便和纪岚卉迎面相逢。
看到她,她明显有几分错愕,而后很快表达她欣喜的情绪,“舒画,你怎么在这?”
陶舒画有些慌乱,目光有几分闪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表情自然的露出淡然的浅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我来这边看个朋友。”
纪岚卉哦了一声,眉宇间那股高贵典雅的形象逐渐失去光芒,看的出她正有什么事忧愁着。
“纪阿姨,你、你去看望谁啊?”陶舒画佯装不解,语气疑惑的寻问。
她眼神复杂的凝视着她,知道她在寻找自己的女儿,她却因为心底的犹豫而不知道该不该跟她相认,她的纠结也许只有她自己才懂吧。
“我、一个老朋友。”纪岚卉眼神有些闪烁,虽然她告诉了她,自己出轨的事,被一个禽兽所威胁了,可没告诉她,那个人的名字。
她怕她知道自己来看望这个禽兽,而生气。
只是她并不知道,其实她一直都看在眼里。
陶舒画眉眼间有几分黯然,点了点头,一时间,两人陷入尴尬的气氛。
“纪阿姨,那个、叔叔他…”
“舒画,我先不跟你聊了,我先进去了。”纪岚卉有些逃避她的问题,慌慌张张的说完,便有些歉意的垂头走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