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小石塔十分破败,被岁月侵蚀的痕迹很明显,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在这深山之中有些古代人留下的建筑并不为过,可一群老头却围着小塔看个不停,许祈还将脑袋伸进塔窗里仔细观察,似乎颇有一番玄机?
仇兵趁机给我将这婴儿塔的来历。
他说婴儿塔是清朝时期,流传在福州的封建陋习,康乾盛世,社会安定,经济繁荣,人口骤增,但福州当地三山六水一分田,许多人家养不起太多的儿女,只好将初生的婴儿抛入河中溺死,但这种做法过于恶毒,官府明令禁止,再加上偶尔有小鬼来索命,便有了建婴儿塔的习俗。
就是塔砌小塔,将婴儿放进去任由日晒雨淋,虫噬蚁啃,自生自灭,也算给孩子建个奇特的墓,逢年过节来祭拜一番,诉说父母的苦处,但古时候重男轻女,被抛入婴儿塔内的多是女婴,所以几十年之后,当地的男女比例就失调了,只好由官服乡绅出面,创办育婴堂,拯救那些父母无力抚养的婴儿。
这是仇兵知道的,但他却不知道三座小塔搭成品字形是什么意思。
方航也加入了研究婴儿塔的行列,随后那帮道士们窃窃私语一阵,除了侯师叔三人,余下的全都退了回来。
侯师叔招手,清风明月走上前去,解下身上的小包袱将一件件法器摆在地上。
方航又叫仇兵去帮忙,将背囊摞起来搭成个台子给侯师叔三人做醮。
做醮便是做法事,不同与许祈三番四次的做法,醮就是祭祀礼仪,要念经来歌功颂德,祭天祀地,把自己的心愿告诉老天爷,但做法就像许祈驱动铁尸,是做法而非做法事。
做醮没有花里胡哨,神乎其神的东西,侯师叔换上高功法衣,点了香插进土里,便双手持着现写出来的木牌,朗声诵经,另外两位老道士则哼哼唧唧,似唱似念。
许祈说,他们做的是拨亡醮,念得是《无量度人经》。
我说那婴儿塔有什么不对劲,怎么还搞这么大的动静?
许祈神神秘秘的凑到我耳边说:“塔里有鬼!”
这里全是道士,许祈居然跟我说鬼,直接推了塔,灭了鬼不好么?
他们喜欢就由他们去吧,毕竟我不擅长这个!
我问许祈怎么发现塔里有鬼,男鬼女鬼?
许祈说道:“不知道是男鬼女鬼,但仇兵跟你说的婴儿塔是官方说法,你想想,抛个坑一埋,坟头立块碑,不比建这石塔轻松许多?其实是当时福州溺死的婴儿太多了,闹得比较凶,高人教他们建造婴儿塔才逃过一劫的,不知道塔身有神效还是什么原理,但这里的婴儿塔很不对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搭的,每座塔里都有一方木盒,干干净净,没落上一丝灰尘,我们想取出木盒看一看,所以先做醮送亡魂。”
我身后就有三十名现成的考古人员,季家也是这方面的高手,倒是方便。
等侯师叔神神叨叨的念了即便度人经,便脱下那一身花哨的法衣,叠整齐之后交由清风明月背着,侯师叔甩甩袖子,神情郑重,先对婴儿塔鞠躬,随后将手从塔窗伸进去,便要取出里面的木盒。
天色已经暗了,山林里灰蒙蒙一片,目光只能看出几十米,我们全神贯注的看着侯师叔的动作,忽然间,不知道哪里冒出了一串欢快的笑声。
确实笑的很快乐,但那音调却透着一股诡异,不知道他们什么感觉,反正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笑声一起,侯师叔飞快后退,嘴里念叨几句,双手掐了手决四下张望,其余人也和他差不多,但我们这无惧任何鬼尸的一行人,却没能看到那发出笑声的东西。
树林里一片死寂,侯师叔盯着那婴儿塔缓缓退了回来,我将九香三人牢牢护住,问他们现在怎么办?
侯师叔说:“你是领队,你做主!”
这时候想起我了,刚刚咋没人问问我要不要取出婴儿塔里的木盒。
我干脆道:“咱们是什么人?小道协!龙虎山!云南季家!怕鬼?太他妈开玩笑了!全都散开,把那小鬼找出来,我问问它听到什么笑话了,笑的这么开心!”
许祈他们便要行动,季云祥忽然说:“王副会长,我觉得咱们应该远远绕开,这里不比其他地方,最好不要惹事。”
看看大家的脸色,似乎都赞同季云祥的话,我说,那就绕路吧,找个平坦的地方安营扎寨,咱们白天再来,不能白叫这小鬼吓唬!
不知道这婴儿塔究竟有多恐怖的东西,夜里还是躲得远些为妙,我们打着手电绕了半小时的路,终于找到一片适合扎帐篷的空地,正忙碌着,带人去找小动物的仇兵便回来了,有些慌张地说:“副会长不好了,前面又有一座婴儿塔,而且你发现没有,这里似乎就是你第一次决定扎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