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熟悉了,这是水猿人特有的波流,我哪怕是摔坏了脑袋,也绝对忘不了,所以我才如此惊慌。要是让他们登上游轮,恐怕除了我能侥幸逃脱以外,这里的人谁都得死!
万幸的是,我只感知到了一道波流,这也就是说,暂时只有一头水猿人,发现了这艘游轮,而我还有时间,吩咐那些船员将锚升起来。可要是钟继龙也来了的话......
我忍不住又打了个激灵。
白柔拿着对讲机,稀里哗啦地说完以后,才吃惊地看着我问:“怎么回事?”
“别问那么多,我相信你不愿意听到真相。”我苦笑连连,然后就跳上控制台。
“哐啷”一声,我一脚就将挡风玻璃给踢了个粉碎。
顾婉凝和白柔都用诧异和狐疑的目光注视着我,但是我也无从解释。从控制台跳下,我就又急切地说道:“白柔,你叫他们快点,如果升起了锚,马上通知我,还有,叫他们发动游轮,我们得起航了......!”
说着,我就心如火燎地走了出去。
那个大副还没走远,而地板上的血迹犹在,我顺着血迹加快了些脚步,经过一个拐角以后,就看见了他的身影。
“丢......丢扣米!”他听见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我,顿时又惊叫起来。
我气得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呢,我只是来让他开船,他还以为我要杀了他。
我没好气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其后就大步往回走:“no,no,no,狗巴克!”
我的意思是让他跟我回去。
说白了,普通的英语单词我会说一点,可是更复杂点的,我就一窍不通了。
尽管大副拼命地在挣扎,但他的力气又怎么比我大,不过他动来动去的也实在是太费力气。我可没功夫做个长舌妇跟他解释,两个耳光过去,他马上就老实了下来。
我将他连拖带拽地带回了控制室,就指着舵轮对白柔说道:“如果升起锚了,就告诉他,马上给我开船!”
白柔对大副说了一句,他立即就恍然过来,而他在此时也再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地走到舵轮面前。其后他又苦着脸看着白柔,说了一句什么。
接着白柔就将对讲机交给了他。
大副这时也来了精神,他像是巴不得在我们面前表现一番似地,对着对讲机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大约在两分钟过后,游轮才慢慢启动了。
我的心稍微松了一点,但这个时候,也绝对不能大意。我说:“这样,你们在这里看着这个不老实的家伙,我出去看看情况。”
“好的,这里就交给我们吧。”白柔虽然不知道我这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她很快就应承下来。她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女人,应该也看出了,我脸上的神色非常不对劲。
我嗯了一声,看见了控制台还有多余的对讲机,我拿起一部,顺便带走了一架望远镜,就再次走出了驾驶舱,等我关好门,就大步走向了甲板。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我也能提前一步知道。
钟继龙如果也被吸引了过来,那么就糟糕了,纵然它掀不翻这艘游轮,却也能跃上来,对这游轮上的人大开杀戒,到时我带着顾婉凝和白柔,恐怕也逃不了多远。
所以我就是防备有这么一着,一旦真的发生了这个最坏的情况,那么我会先一步带着她们两个逃命,至于游轮上的人,我管不着。
我没有义务去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也没那个能力。
来到了甲板上,我径直走到船头才停了下来,在这个位置,视野会更加清晰,只要我不发出超声波,水猿人和怪兽是察觉不到我的存在的,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带来的望远镜就起作用了。
水猿人在海里发出超声波,我在这是感知不到的,但它们也只能感知得到游轮的底部,想要勘察游轮上有多少人,它们终须还得浮上海面,而且距离太远也不行。
我的目力本身就很好,再加上有望远镜,一公里的范围内,我是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然而我只能监视船头,却看不到船尾和两侧的情况,可我也只能是这样。
游轮一旦发动,方向是朝着欧洲大陆进发的,也就是说,如果水猿人从游轮两侧抑或是船尾发起偷袭,那么我也还有机会,从船头的方向逃命。而我也不用再绕道,风险方面也减低了不少。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船头刚好悬挂着一艘汽艇。
我拿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就观察起了前方的这片海域,刚才那道波流,就是从这个方向传过来的。
游轮终于缓缓启动,可是在下一刻,我却让一道巨大无比的笛鸣吓得一个趔趄。我在短暂失神过后,就打开了对讲机激动地吼了起来:“哪个混蛋开了大喇叭?!”
沉寂了半响,对讲机就哗啦啦地响起,同时还传来了白柔的声音:“是大副。”
“妈的,他完了,我铁定打断他两条腿扔下海里喂鱼,你叫他给我等着!”我气得差点把手中的对讲机都摔了,但是我还是强行把自己仅剩的理智给拉了回来:“叫那个傻~逼,调整好方向以后,马上把速度加到最快,马上!”
真是日了狗,这一道巨响,肯定把附近潜伏的水猿人也吓了一跳,这也就意味着随之而来会有无数的麻烦。最要命的是在这个时候,我又不敢用汽艇带上白柔和顾婉凝逃命,不到最后一步,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游轮渐渐地摆正了方向,其后才开始迎风破浪地前行,不过这一个耽误,又过去了十多分钟。
我焦虑不安地用望远镜注视着前方,同时用对讲机说道:“白柔,等等要是有什么状况,我会提醒你,到时你就带着顾婉凝,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我这里知道吗?”
接着,我又申明道:“别问那么多!”
白柔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好吧,我明白了,不过,我不希望你是精神失常发疯了。”
“我宁愿是自己发疯。”我苦笑着,将对讲机瞥到了腰间,就继续观察起了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