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了咧嘴,就对刺猬说:那么咱们走吧。
“等等,在你走之前,还得麻烦你把王二春的手臂给接回来。”孙大师哼了一声,眼中的不屑表露无遗。
孙大师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一茬,脱臼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脱臼要是不及时处理,对人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我微微一愣,就走上前解开了拴在王二春胳膊的绳子,三下五除二地就帮他接上了。
其后,我带着刺猬,与王大牛走出了王军的家门。
在回时的路上,我问王大牛,那个孙大师是不是有真本事的人。王大牛说,这孙大师在附近十里八乡的,名号响亮得紧,在很多年前,有一位道人经过这地儿,收了一名记名弟子,那就是孙大师了。通常请他很难,本地人要是冲撞了什么,一般都是用土方法,也不知王军用了多少钱,才把他给请来了。
转而王大牛反问:李兄弟,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了其他办法?
我略作沉吟,点了点头说是的。王二春他肚子里应该有什么东西,我原本的打算,就是想拿鱼钩勾着一块鲜肉,想办法让他吃下去,保不准会把他肚子里的东西给钓出来,可要是勾住了胃壁或者是什么地方,那风险就大了。
这也是我不说出来的原因,成功率得不到保障。
不过王大牛却一脸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这法子还真有可能行得通,但孙大师都来了,咱们就让他解决算了,咱们也懒得惹上麻烦事,要是最后法子不灵,还有可能会遭到别人的怨恨。
王大牛说得没错,这种事本来谁都没有把握,万一真出了事,很难说人家会不会迁怒于你。
回到了王大牛家里,稍微吃了点东西,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两三个小时。话说这地方还真的不错,最主要的是我什么都不用想,整天吃饱了睡,感到无聊就找点乐子,比如去打猎什么的,这让我在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后,我就喜欢上了。
我以为王二春的事到此为止,可是在傍晚,我正在门外和刺猬堆雪人闹着玩,正当我攒着雪球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只红通通的小动物,在别人家的屋角一窜而过。
浑身通红的动物,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所以我乍一看,心中一动就追了上去,我想要是能抓住研究研究,一个搞不好就让我发现了一种新生物。
可当我冲到刚才那动物出现的地方,却看到了雪地里的一点殷虹,我有些好奇,就挖起来捧在掌心里看了起来。
刺猬跟在我的身后,我刚把那红色的块状物挖起来,她就已经到了。她咦了一声,就伸长了脖子,我干脆递过去让她看个仔细。
“这是血。”刺猬抬起头,对我说道:“你受伤了?”
我说我没有啊,这也是我刚看到的,刚才有个动物窜了过去,我上来看就看到了这个。
冰天雪地里,鲜血会很快就凝结成冰壮物,我认不出来不奇怪。
“哦,可能那只小动物受伤了吧。”
刺猬微微一笑,又说:大哥,咱们回去先把那个雪人堆好再说!
我说好啊,就跟她一起又走了回去,堆着那个未曾完成的雪人去了。我这个南方人还是第一次看雪,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新鲜,要知道零下二三十度,那是很冷的了,可我依旧对户外活动乐此不疲。
然而我刚滚好雪人的脑袋,正想招呼刺猬帮忙,把脑袋给雪人装上去的时候,我看见了有两个人正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等他俩更近了点,我才看清了,原来是王军和孙大师。我纳闷着,都快晚上了,他们这是要去哪里来着?
可是再一眼,我整个人就紧绷了起来,那王军的背上好像背着一支猎枪。
这么晚的要上山打猎,我是不信的,那无疑是去找死。王二春好了吗?哪怕是把他肚子里的东西弄出来了,那也得还有好一阵子忙吧。而他们又是朝着我们而来,这让我的心里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
刺猬好像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也挺直了身子,站在了我的一旁。
王军和孙大师,也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看着两人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脸,我的心跳也不觉加快了很多,因为我还感受到了,王军身上散发着杀气。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而我也在暗地里警戒着。
半响,王军开口了:是你把我儿子的胳膊给卸掉了的?
我说是的。
王军嗯了一声,又问:王大牛人在哪里?
我不动声色地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才淡淡地说道:在家里呢,那么晚了,你找他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