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是处在第三角度去看人和事,也因此有了更充足的时间让我思考,自然而然,很多不对劲的地方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张凡进了校门以后,随后就是吴小双回来了,她在太平学校教音乐课,她对坐在保安亭的李正阳微微一笑,李正阳就激动得不得了似地,在此过程我是一直观察着的,几个小时以后,我感到不耐烦起来。
怎么现实世界和镜面世界,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一个样?他们的魂魄都没有了,却还是像个没事的人一样,而且看着这几个人当中的关系,平淡如水,其他人呢?其他人又在哪里?
很快我就想到,这很可能是李正阳魂魄动的手脚,他能自由出入青铜镜,说不准就是他把所有人都给催眠了。
但让我诧异的是,他怎么会有这般能耐,其他人都被他弄去哪里了?
太平学校我是待不住了,这种诡异的现象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压抑,我想出去走走,哪怕是在附近转转也行。
想干就干,在我这种状态之下,谁都看不见我,也就是说我完全没有任何拘束,从另一方面说,我比鬼王那一类的游魂更为自由,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谁也管不住我。
于是我就在太平学校的周边浪荡起来,如此过了好几天,直到我听见了两个路人谈论起一件事情。他们要去找一个算命的,算一算今年的运程什么的,听说还挺准,不过他每天就只摆摊四个小时,很多有钱人每天一早的就去排队等了,而这两个路人则尊称他为洪大师。
不知怎么的,我就联想到了洪武这个专门忽悠人的神棍,讲老实话一句,我对他怨念颇深,但却是没有恨。
李正阳魂魄要杀我的时候,他没有站在我这边,不过我不怪他,可是他忽悠了我那么多次,我要是说一点都不见怪的话,那都是假的。
他就在附近一个菜市场的天桥底下,距离我这地方不是很远,虽然我不确定那个洪大师是不是就是洪武,但我决定去看一看,反正时间多的是。
我跟着那两个路人走,半个小时以后,就来到了他们口中的那个菜市场。
前方排着一条长长的人龙,这不像是看热闹的,也不像是有什么商家活动,因为太安静了。
我越过队伍,走上前一看,还真他妈是洪武那个孙子,他正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对着一位买菜的大妈滔滔不绝的说着今年要注意些什么之类,这还真符合他的个性,神棍嘛,本应该这样。
我就坐在一旁,看着洪武胡说八道了半个小时,最后他满意的看了看还有好几十人的长龙,大声地说了一句:规距就放在这里,今天就到此为止啊,明天来就早点来。
说完,他就收摊了,迈着大爷步,转了一个圈以后,就进了一家饭店喝酒吃饭。
看他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我就有些哭笑不得,这孙子不管去到哪里,都有他一套法子,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好。
当他喝得醉醺醺的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洪武住在城中村的一栋老宅里,他掏出钥匙想开门,无奈他喝得七七八八了,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怎么找都找不着。
他嘟囔着奇怪,钥匙是哪一把来着?就一根接着一根插着钥匙孔乱捅。
我在一旁看着,心下凛然。这个李正阳魂魄,做的好像有些太过分了,洪武的确爱喝酒,但也不至于嗜酒到这般程度。
我虽然才找上洪武三四个小时,但我好像摸准了洪武的生活规律,每天早上出摊算命,接着就是喝酒吃饭醉的一塌糊涂。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今晚他酒醒了以后,又再去外面吃一顿,再接着就一觉睡到天亮,天天不厌其烦的如此重复。
或许这个洪武觉得理所当然,就像我们生活中的某些坏习惯一样,每一天都找着理由去纵容自己不断犯错,就比如抽烟。
人是群体性动物,每一个人的一言一行,都是受到周边的人的影响所逐渐形成的。
那些抽烟的人,我想不会有几个记得自己是怎么学会抽烟的,有些人是因为装叉,有些人是遇上的挫折。但不管怎么样,无一例外,都是受到了别人潜移默化的影响,抽着抽着,就形成了一个再改不了的习惯,直至他们打心里认为是理所当然。
这些影响不限制于抽烟,还有各种各样的,可以说是数之不尽,那有没有人想过,假如你有一个习惯,是某人有意安排的呢?
我的意思是,曾经有一个时候,你被某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催眠了,而你却毫无知觉。
但话又说回来,我虽然只是李正阳的一个投影,但是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是那种具有野心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豁然一惊,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那还真的是李正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