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老张万念俱灰,于心不忍,就动用了催眠术。
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清楚自己的催眠术是怎么懂得的,以前的事我依然记不清楚,但好消息是我总会相隔一两天,就会回忆起一些事情。
是的,我动了恻隐之心,毕竟是相识一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张死去,我必须要为他做点什么。
随着老张的眼神越来越涣散,我看着他的双眼,缓缓地对他说:你只是一个乞丐,一直在这个地段行乞的乞丐,你不必记得以前都发生过什么......知道吗?
“我......知......道......了......”
此时的老张,几乎与扯线木偶无异,而这个,就是催眠术的威力。
“好了,醒过来吧!”话音降落,我打了个响亮的响指。
老张猛然一惊,接着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就这样走出了这条灰暗的小巷子。
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就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这不是紧张导致的,而是后怕。在刚才我帮老张催眠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突然我就想到了自己也曾被张凡催眠过,极有可能也是以一种这样的方式。
深深地吐出一口闷气,我才走到了街上,正在这时,我看到了洪武的身影,他正在四处转头像是在找什么人,当然,我知道他这是在找我。
我走到他的面前,他看了我一眼后,说:老张跟丢了吗?
“没有,咱们先开个房间,再好好谈谈。”我环顾了一眼四周,就踏步走了出去。
此时我的心情很复杂,因为听了老张的故事以后,心就乱了起来,不得不说我被他那个充满了负能量的故事给感染了。为了所谓的长生不死,居然心甘情愿被邪镜控制,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老张是张凡的亲孙子,也被张凡这么冷漠地抛弃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桩悲剧。
刚一进房,洪武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回事,我沉吟了一下,就把老张的情况都说了一遍。洪武听得不断地啧啧着嘴巴,连连说不得了了,我还是小看了张凡那孙子的心狠手辣。
我说:看来偷邪镜的计划要尽早提前了,原来张凡一早就把老张给踢了出局。我们这几天的行踪飘忽,或许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
洪武点了点头,说:嗯,是的,要是大家都闹翻了脸,所引发的后果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太平学校的学生太多,咱们不能把这些无辜的小孩也拉进去。
我深以为意,洪武说得很有道理,要是大家都不顾一切撕破脸要抢邪镜,会牵连很多无辜的学生。退一万步来说,这也是一个玉石俱焚的做法,我相信太平学校要是乱了套,谁也吃不了兜着走。正是这个原因,邪镜才摆在太平学校那么多年,而每个人都互相制衡着。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光明正大地在白天带石浩去看吧?你忘了在太平学校安装了很多的摄像头。”我想了想,又说:“洪武,你那些个小纸人还有用不,张凡的身边是不是也有一个?”
“都有,他们的位置我一清二楚,咱们只需要挑个空档的时间,大摇大摆地进去完全没人知道。”洪武不由得叹了口气,说:“你去找石浩的时候,我已经把女生宿舍区域所有的摄像头都摸清了。咱们要去的是一楼设备间,并不是要走全整个宿舍区域,因此我们需要避开的摄像头只有三个,其中一个就在一楼楼梯口。”
洪武所说的,与我观察差不多了多少,的确是这样。但我还是不确定地问道:你都探清了?确认没有隐秘的地方藏着有?
“没有,你就放心吧,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了,难道你不相信我的道术?”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不,也没有说有。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洪武这人有时候也太不靠谱,谁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掉链子。
“唉,那好吧。”洪武无奈地摇摇头,又说:“李正阳,这样,明天就是星期六,我们回校后你呆在宿舍里就行,让我带着石浩从外面翻墙进女生宿舍,看完了邪镜就再偷偷地爬出来。”
“那不行,就你们两个人去?那太危险了,我必须跟在你们身边才行。”我当即就否定了洪武的提议。
本来我就是偷邪镜这件事的合作人之一,要是让他们去以身犯险,而我却宿舍里无所事事,我看自己会紧张得发疯的。
洪武看着我说:李正阳,你先听我说,你对这些一窍不通,所以三个人一起的目标也太大了,其实我叫你留在宿舍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帮我一个更大的忙。
“妈的,你在安慰小孩子吗?”我气极反笑,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才好。
他说得没错,我对道术什么的,的确一概不通,要是碰上老赵或者张凡的话,我不知是不是对手,更不清楚长在我体内的头发会不会疯长。说实在的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因为很有可能,把邪镜偷出来以后,那就是我的死期。
“不是,不管如何你相信我,其实任务最重的就是你,明天回校以后你就知道了,只有你在宿舍帮我和石浩看着,那么才能降低很多风险。”洪武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