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晚开始,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精打采的,整个人就跟丢了魂儿一样,做事心不在焉,办了很多错事,更是有一次,我在帮雪儿收款的时候,计算机少按了个零,3800块,直接变成了380,当时的我,混混僵僵的,也没多想,就给人家结了账。
等到晚上总账的时候,才发现少了3420块,大家当时都知道了刘一欣的那件事,所以,雪儿犹豫了下,还是主动站出来,说是自己算错账了,甘愿受罚。
鬼哥倒是没有难为她,只是说那3000多块会从她当月的工资里扣除,事后,我找到了雪儿,将钱给了雪儿,雪儿拿着钱,破天荒的主动跟我说了句话,“许飞,现在的你,跟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说完,雪儿就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地消失在视线中,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啊,我现在就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都说男女之间的感情纠葛,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痛,这句话的确不假,刘一欣的背叛,对我的打击,甚至比我爸的去世更要严重的多。
闫磊几个那阵子一直陪着我,白天睡觉,下午醒来一群人就陪着我喝酒、打屁,为了哄我开心,波仔球几个更是破天荒的跟我玩了几天大老二,每个人都输了几千块,三个小子的脸都绿了。
到了晚上,他们也会轮班过来陪我,虽然我嘴上没说,可是我心里却很感激他们。
盛世豪庭开业一个月后的一天,鬼哥突然把我们集中起来,说我们接到了一个单子,是帮人要账的单子:听说,是一家小型KTV,因为经营不景气的原因,打算关门不干了,可是,外边还飘着一大笔账需要找回来,其中,以一个叫水牛的人,欠的账最多,大概有20多万的样子,我们拿到的单子,就是找这个水牛要账,事成后,我们会拿到4成的回扣。
盛世豪庭开业的钱,全都是哲哥给的,用鬼哥的话来说,花的都是公司的钱,而且,盛世豪庭的收入,除了一部分用于日常开支外,剩下的钱,全都得上交公司,也就是说,虽然盛世豪庭的老大是鬼哥,但财政方面,他能干预的事情很少,所以,像这种单子,一般鬼哥会很喜欢接的:来钱快,就地分钱,属于外快。
讨论了下大体的分工,接下来,就是分人了,按照鬼哥的说法,如果没有大的变动,以后的行动,我们的这次分人也就这样定下来了:鬼哥、六眼、火炮一队,下边还有五六个马仔,这些人,都是近期鬼哥新招收的小弟;我和闫磊、柴犬、波仔球一队;第三队,大猫、弯男、靓鲲;第四队,大便惠、找钱东、张少鸿,我们这三队下边也有几个马仔,其他几队的人我没有记住,只记住了我下边的四个小子:郑键航、吕桥、程广川、董天乐!
这四个小子,郑键航和董天乐之前就认识,俩人关系很铁,从高中的时候就出来混了,也算是WQ的地头蛇了,郑键航就是个普通人,属于那种丢到人群里,你不会去看他第二眼的那种,董天乐,呃,这小子,不对,这大叔跟我说他今天刚满24岁,可我看他那样子,说他40我倒是信,这小子个头不算高,也就是一米七左右,可他那一身肥膘,我估计着,怎么也下不来250斤,满脸都是横肉,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小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反正,一看这人,就知道他不是好鸟;程广川,这个人不太喜欢说话,性格跟雪儿差不多,别人问什么,他答什么;吕桥,天天打扮成一副杀马特的样子,染黄毛、打鼻环、穿耳钉,嘴上没有把门的,很喜欢瞎侃,整个人就是个话匣子。
虽然我手下的这四个小子看起来没有一个好鸟,但如果深接触的话,还是不难发现,这几个人其实秉性还是不坏的,最起码,无论做事还说话,都大大方方的,一点都不做作。
都说出来混的都是坏到了骨头里,再看到他们后,我却不这么认为了:相比那些穿着西服打领带的衣冠禽兽,我心底更喜欢和这些人待在一起,别看嘴上都骂骂咧咧的,其实心肠都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