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子背对着老韩头,不停地对我挤眉弄眼,我被刺激的不轻,咬着牙坐在炕头,一瞥间,就发现大狗子的手里还拿着我的军大衣。
“啊,对了,胜利,昨晚你跑的太着急了,把军大衣都甩丢了,幸好让我捡着了,要是弄丢了,多白瞎(可惜)?”大狗子虚头巴脑的说道。
这时老韩头又发话了,说我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人证物证都在,看我还怎么抵赖?他还让我病好后,登门上他家,得把这事儿唠叨唠叨。
我被噎的半天找不到北,只能暂时吃了这个哑巴亏,等会儿跟大狗子弄明白情况再说。
兴许是屋子里人多,老韩头有些话没太点透,重重哼了一声后,背着手就离开了。
等老韩头走后,我把王娅和郭玲都支开,咬着牙喝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狗子也够光棍,没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就说了出来。
原来这货点也够背,昨晚上老韩头没追上我,回去之后,正好把大狗子给堵住了,再加上韩春秀一口咬定偷看她的人穿着军大衣,这下大狗子就落了嫌疑。
没办法,大狗子只能死鸭子嘴硬,编了个瞎话,说是看到一道人影从旁边跑过,把军大衣都跑丢了,还说看着这衣服眼熟,好像是郭胜利的。
就这么着,老韩头一股怒火都朝着我发泄过来。要不是他老伴儿拦着,没准儿昨晚老韩头就得杀到俺家来。
解释完前因后果,大狗子直接从身上掏出一个半废的手机给我看了看,而后敞亮的说道,“哥们,这次兄弟做的有点不地道了。这么着,手机和羽绒服都不用你赔了,你帮我扛了这个黑锅就行。”
我明白了,大狗子这是在拿钱摆事儿,只要我点头同意,那就一扯两清;要是我不同意,那就乖乖的把一千多大洋还给大狗子。
仔细权衡一番,我选择向人民币低头。
妈了巴子,解决一样麻烦算一样,至于老韩头那边,等我病好再说吧。
我这可真是大病一场,接连几天没起来炕,多亏了王娅还有张大侠照顾,帮着喂鸡、喂猪还有烧炕啥的。
等我下炕恢复过来,已经是王寡妇烧头七的前一晚了。
这期间,老韩头来过俺家几次,像是生怕我逃跑似的,还话里话外的点我,说我走了狗屎运,捡了个大便宜。我哼哼哈哈的答应,也不接话茬,心想着跟老韩头这扯皮事儿,能拖一天算一天。
晚上搂着傻妹子睡觉时,我头一次感觉不生病真好,都说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还真是这个理儿。
半夜棚顶的纯黑山猫子一天天减少,今晚儿已经空荡荡,一个都不剩了。
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山猫子没了,大批的脏东西就要开始闹腾了,这到时候会是个啥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