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我的听力出了问题?
缩了缩衣领,我继续往前走,然而,林致远和宫询呢?
他们突然不见了……
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挤在我脑中,两腿抖得厉害,总觉得不知道从哪儿会钻出个鬼来,越想越害怕。
平息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我一只手摸索着墙面,另一只手几乎是颤抖着从包里掏出手机。
可是慌中出乱,一个晃神手机掉在地上。
等我捡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今天上午在动物园一直在拍照。
还真是!
我忐忑不安地往后看了一眼,依旧是一片看不到底的盲色,灰洞洞的。
到底是要拆迁的地方,白天都能涌出阴森森的恐怖感,此时不宜久留,我敛气屏息,三步并两步地掉头往回走。
霎时,耳边又响起诡异的女声:求求你们放了我……
这次我没有产生幻觉,真真切切是一个女人喊出的声音,掺杂着凄惨,绝望,无助……
在这种暗淡浑浊中我的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让我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
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
胡同内阴风阵阵,我倚着墙根瑟瑟发抖。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到动静,我闪到旁边垃圾堆的角落里。
脚步声逐渐靠近,有人来了,是谁?
模糊的身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浑重的气息,混杂着咳嗽声,是林致远!
他怎么先走了,宫询呢?他在哪儿?
望着林致远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心里稍稍没那么害怕了。
我踉跄着站起来,才发现额头上挂满了汗珠,顾不得擦汗,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耳边的女声也越来越清晰,甚至有些熟悉。
放了我,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
求求你……
不要啊……
循着时而清晰时而微弱的声响,我紧咬下唇,确定是从前面那间屋子传出来的,屋子里的一定还有宫询!
然而,当我透过门缝看清屋内的时候,我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只见混乱污秽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我吓得把指甲狠狠的插进手心里。
目光随着血迹一点点往上移动,只见宫询一身黑衣背朝我,对着绑在破旧的椅子上女人又是扇耳光,又是掐着下巴往她的嘴里灌不明液体。
女人双眼被黑布蒙住,不断地摇头抵死挣扎,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凌乱的头发上沾满了木屑和不明液体,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死死地箍住,小腿处隔着皮裤仍在不停地流血。
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四周则散落一地的啤酒瓶渣和吃剩下的泡面盒……
不忍直视的场面看得我心惊肉跳,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季美玲!
宫询囚禁了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宫询联合林致远囚禁了她!
两个亡命之徒!
从现场杂乱的环境和季美玲分不清颜色的衣服来看,她一定被绑了好几天,因为她的限量版香奈儿包包被丢到了角落,被翻地乱七八糟。
不由地,我往后退了两步。
此刻,天色已黑,浑浊的雾霾越来越重,这鬼地方压根不会有人来,再继续这样下去,季美玲会不会死在他手里?
越想越后怕。
这时,我想到了慕少城,慕少城有没有发现季美玲失踪?
他有没有报警?
我要不要冲进去阻止宫询,他一定是疯了,刚从监狱出来,还想接着进去吗?
稍微有点法律常识的都知道,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绑架他人的行为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宫询做这些前,想过他那垂垂老矣的老母亲吗?
然而,事情远不如我想象中简单。
没过一会,季美玲满脸潮红,嘴里喘着热气,一双迷离的眼睛半睁半闭,两腿间燥,热地来回摩擦,整个身体贴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宫询居高临下地盯着季美玲的反应,哼出一声声冷笑。
糟糕,她一定是被下药了!
万万没有想到,宫询会对季美玲下狠手。
到底是跟过他的女人,好歹也为宫家生下儿子,只怪那孩子命薄,刚出生就夭折了……
当初宫询为了这个孩子伤心不已,过程始末我历历在目,难道他都忘了?
季美玲纵然可恶,因一己之私害得宫询落入这般田地,所作所为的确是自食恶果,但那是也为了得到宫询更多的爱,嫉妒心和占有欲作祟,由爱生恨。
但是,宫询的做法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