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色的灯光下,清冷的、星星点点的星光,薄宴的脚步渐渐变慢。
他就站在离汽车不远的地方,現在上前是肯定能够拦住薄靳,问问他,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电话那头的三叔,这么晚了,还是很清醒的口吻说道:“阿宴,我没有想到,你会对江菲用情这么深,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想跟你说一下,这次的家庭聚会不是简单的那种吃饭,而是,薄靳,他宣布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三叔说着说着就顿了顿,生怕是哪个词用错了,怕是伤害了薄宴那高贵的自尊。
薄宴也怔住了,难道薄靳要说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吗?
可是怎么可能呢?薄宴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可是手机那头确实传来三叔笃定的语气。
那一晚的温存,在薄宴记忆里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深刻,可是江菲,她怎么能说变就边呢?
薄宴紧紧的握着拳头,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火药味溢满了整个眼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薄宴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可是,眼前的一幕,不正是对薄宴大大的打击吗?
再加上三叔的及时解说,简直就是把薄宴直接打入了地狱。
半晌,三叔确定薄宴还在听,他知道要赶紧抓重点讲,因为三叔知道,薄宴現在的心情肯定是很复杂的,很遭乱,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给三叔了。
“阿宴,你听三叔我,这么晚了,我打给你电话,肯定不是来废话的。”三叔那边很寂静,他继续说道:“江菲不适合你,知道吗?她那个母亲,今天在这场家庭聚会上,你是没看见,她母亲恨不得当场就去抱着薄靳的大腿。”
三叔的话一点也不夸张,林亦如确实是整场饭局,眼神都在薄靳的身上打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亦如对薄靳有意思呢。
听到这里,薄宴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能够想象的出,林亦如那章谄媚的脸,那双见钱眼开的眼睛。
听到薄宴叹气,三叔也很心疼,他试探性的问道:“你也给过她不少钱吧?可是你看,人心就是经不起考验的,人心都是贪婪的,你满足不了她的,江菲,对于她母亲来说,只是一个赚钱的工具而已。”
如果说林亦如的品行很糟糕,薄宴只会觉得,那是林亦如自作自受,她简直就是现代的守财奴。
可是当三叔说到江菲的时候,薄宴还是心疼了,毕竟是他真心爱过的女人,他看着前面的车辆,薄靳似乎是启动了汽车,薄宴想上前,可是他却觉得脚下似乎是有千斤重,迈不开脚步,他紧紧的盯着薄靳的车。
电话那头的三叔听到薄宴没有任何反应,猜到他心里肯定还是有所触动的,于是,三叔就继续说道:“阿宴,我知道这些话实在是不好听,可是一向是良药苦口,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计划,女人,只要你成功了,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当然,我知道,你不是那样薄情的人。”
提到计划,薄宴的嘴角动了动,一滴雨,落在他的嘴唇上,他舔了舔,是啊!那个计划,薄宴为之付出了很多,包含他的整个青春,現在,正是关键的时候,难道要因为江菲,而停止吗?
薄宴不知道。
他颓废的低下了头,看着地上的水坑,隐约看见了他的影子,这样难以抉择的时候很少,以前的时候,薄宴都是一往无前的向前走,可是現在出现了一个江菲,可是她即将不再属于他。
想到这里,薄宴的心口,就好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口,叫他痛苦不堪,也不能言语只字片语。
忽然,汽车打起了转向灯,薄宴猛地抬头,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离汽车的距离更加近了。
然而坐在车里的薄靳,他坐在车里也是接了一个电话,是阮邵东打来的,这么晚了,阮邵东还在四处奔波,看来薄靳是把阮邵东养的很好。
“靳总,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您……”手机那边传来阮邵东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可是薄靳現在哪里有心情听阮邵东在这里废话,他直接打断了阮邵东的话,粗鲁的说道:“有屁快放!”
手机那头的阮邵东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薄靳的这种态度,只听见阮邵东在手机那边犹豫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靳总,刚刚徐磊给我打电话,说是今天遇到了罗尔,正好跟薄宴他们碰见了,估计是要东窗事发了。”
薄靳听了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没好气的问道:“什么徐磊?什么东窗事发?”
车里,江菲的已经是晕过去了,她靠在座椅上,坐在薄靳身边,薄靳担忧的看了一眼江菲,想早点结束跟阮邵东的对话,他把手机蓝牙打开,一边听着阮邵东说话,一边认真的看着后视镜倒车。
忽然,这个时候,薄靳看见车后有一个人正在盯着他的车看,那种目光,虽然看不清那个人的神情,但是依稀可以看见,那是薄宴。
失魂落魄的薄宴。
薄靳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电话那头的阮邵东在说什么,薄靳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见,他看着车后的薄宴,那么孤单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