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垂着眼睑,但从他微微挑动的眉头来看,他很高兴亦很感激。
我又看向秦优臣,见他蹙眉坐在沙发上沉思,以为他对陆星河的建议不感兴趣,或者他说些反驳的话。
毕竟,张元青的的确确利用了他们秦家。
终于,他开口了,“好。”
他站了起来,伸出手,对张元青道:“和解没什么问题。但是,你的天秦商区大有猫腻,咱们到时候必须详细聊聊这个项目。”
张元青也站了起来,握住他的手,“如果秦煌集团的CEO是你的话,咱们可以重新谈谈。”
见二人握手言和,陆星河给身侧的徐靖低声吩咐几句,徐靖很快离开,没过多久,徐靖抱着一个方方正正不大的盒子走了进来,并交给了秦优臣。
“你拿去吧,祝长城死定了。”陆星河淡淡说了声。
秦优臣急切地打开盒子,似乎有点不相信这个盒子还有这用途,两只手着急地在里面翻了翻,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阴柔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笑意,然后抱着盒子对陆星河道:“谢谢你陆先生,你救了我们秦家,只要我秦优臣活着,秦煌集团永不会跟星河集团为敌。谢谢你!”
言罢,捧着盒子匆匆离去。
“等等。”张元青叫住了他,“臣公子,我跟你妹妹的婚约作废,还望臣公子相助一二。”
“这事不着急,我肯定不会叫我妹妹继续叨扰你跟平安,这点你们放心。”秦优臣的确着急,头都没回,匆匆甩下这句话消失在门外。
“爸爸,那个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我对他手里的“重要资料”好奇许久,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陆星河从身后的酒柜上抽出一支晨露,张元青立即起身,接过他手里的酒,打开瓶塞倒了两杯,然后恭敬地递给他一杯。
他慢慢品了一口酒,模样十分享受。
“陆先生,我刚从法国弄了几箱晨露,明早就给你送来。”张元青感激讨好。
陆星河淡淡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你欠我们陆家的,岂是几箱晨露还得了的?”
张元青羞愧地低下头去,态度极其谦逊,低声道:“谢谢陆先生抬爱。”
陆星河对他的态度比较满意,见我等得不耐烦,这才解释道:“陈泽的父亲陈春华曾经跟祝长城是连襟,正是因为帝都有祝长城撑腰,所以陈春华敢在广达市作威作福,身为校长还用学校里的女学生赚钱。凡事讲究利益,陈春华可能光享受好处,肯定要为祝长城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祝长城明面上干得是金融,私底下却做些洗钱的勾当,利用债券、股票、金洗钱,是最快速又有效的法子,帝都不少大官都跟祝长城有过相关交易。陈春华尚未跟陈泽的母亲离婚前,就是帮祝长城背锅的人,但陈春华谨慎狡猾,把他当初洗的每一笔钱,都做了详细记录,时间、地点、开户银行、账号、交易人、甚至还有一些偷拍的照片。”
“虽然留下的资料都是08年4月以前的,但足够秦优臣用了。只要把这些东西交给相关部门,别说祝长城,就连那些大官都会下台。到时候,帝都的水更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