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虽是派人严刑逼问,但之后依旧还是有人按时送饭过来,铃兰想着王后大约也只是要问出四殿下的去向而已,并没有想要她命的意思,不然便不会只对她动拶刑了。可自昨晚动过刑后,十指便一直红肿发胀、疼痛难忍,如今骨节间更是阵阵钻心地痛,曲也不适、直也不适,进食起来自然也就变得十分困难,因此,铃兰几乎是没能吃下什么东西。
就这样挨了一整日,不知为何,铃兰觉得这石室之内似乎是越来越冷,不时寒气逼人只瑟瑟发抖,于是只好蜷起身子缩在墙角。渐渐地铃兰只觉双眼越来越沉,不知何时竟昏睡了过去。
“醒醒、快醒醒!”
铃兰似是听见有人在唤她,“是谁.....?”半梦半醒间,铃兰嘟囔着应道。
“是我,殷韶。”殷韶轻轻摇醒了铃兰。
铃兰只觉眼睑仿佛注了铅一般沉,使劲儿挣扎着睁开眼努力地辨别着面前的人。铃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模糊看清了来人,不可置信的确认道:“......是......殷韶哥哥?”
殷韶留意到铃兰手指的伤势,不禁眉头一蹙,又见她面色有些异样、神志不甚清明,便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这才察觉铃兰竟发着高热。殷韶本是受命前来带铃兰出宫,可看铃兰现下这幅病态,怕是不便行动,反会成了拖累。心想着,总之先将人安全的带出去再说,其他的之后再从长计议。于是殷韶便从随身的背囊之内摸出一个小药瓶,从中取了颗药丸出来喂入铃兰口中,随后轻轻托起铃兰的下巴,助她吞咽下去。不待多时,铃兰便又沉沉的睡了去。随后,殷韶轻轻扶起铃兰,躬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将其抗在了肩膀上。
......
铃兰微微张开双眼,朦胧之间只觉周围的景物有些陌生。“这里、是......?”小声嘟囔道。
此时,铃兰只觉身子乏累得很,而且床褥似乎垫得很厚实,睡起来软软的舒服极了,实在让人不怎么不想动弹。铃兰猜想自己这大约是在梦中吧,不然昭阳宫石室内那垛枯草睡起来怎么会有这么舒服呢,于是便又安心的合上了眼睛。
殷韶听见声音走到榻前,取下了铃兰额头上敷着的帕子,又拿了一条新的换了上。“这里是往城外的驿站,放心,很安全。”
闻言,铃兰忽的惊醒过来,“殷韶哥哥?”铃兰下意识要用手去撑起身子,可手还没用上力,只是轻轻一动,便是一阵钻心的痛楚。这一痛,也让铃兰彻底清醒了过来。“......不是梦!那......之前的也不是梦?”铃兰忙环顾四周,这才惊觉自己此时已是身在王宫之外了。
“是主上让我带你出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