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这通电话也就算不上是报警了”,孟培御淡淡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如果你们不是报警,你们的案子我就没必要接受,再说你们不是很讨厌宁锦吗,我说实话,弄成今天,她完全是自作自受,我爸被抓后,她第一时间不是救我爸,是把我爸的保险管都给撬了,想携款逃走,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浪费时间”。
“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辛慕榕低低轻笑,“你可是人民警察,不管那个人是无恶不作的坏人还是好人,都是应该去救的,说实话,你哥拿宁锦威胁我们让我放过你爸和海琰,我们是不可能答应的,毕竟跟宁锦的关系也只是摆在那里而已,你爸他们坐牢是坐定了,你自己这些日子亲自调查的时候应该也知道,洗黑钱,虽然现在披露的只有新加坡那一家,不过你是他儿子想必也清楚还有开曼那家物流公司,都是干着非法的勾当,你被逼走到今天,我明白你很痛苦,也很抱歉,不过路可是你孟大局长亲自选的,不过我倒觉得你做的对,事到如今,你不早点抽身出来,还等着被他们拖下水吗,你得为自己的前途着想,走到今天你太不容易了”。
“别再说了”,孟培御暴躁的打断他,“我走到今天,难道不是你们步步紧逼吗,我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现在,我遭受着整个孟家的唾弃,所有人都认为是我背叛了这个孟家”。
他试图拜托过他们,让他们就此放过孟家,可他们不答应。
他只能走最后的路,放弃孟家,甚至踩着孟家上去。
可都是因为他们,让他变得丑陋,变得面目全非,甚至看到了自己骨子里最无情肮脏的一面。
每次去审问孟邵博和孟邵儒时,承受着他们的怒斥时,就像无数把刀子戳在心里面。
“站在孟家的立场你也许太狠太无情,但站在大家的立场,你在别人眼里是个好局长”,辛慕榕说道:“我跟你虽然认识不久,但我认为你可能知情你哥和你爸做的事,但你无力阻止他们,你是个旁观者,作为旁观者的时候你不痛苦吗,你们孟家已经够有钱了,还成天想着用非法的手段去捞钱,每次你们在股市里动动手脚啊,是多少股民损失惨重,几十年的存款和积蓄打水漂,这也就算了,还做着那些黑暗的勾当,害了多少家庭流离失所,你们海琰一个上市集团的大公司,却有那么多股东参与,想必也不是干了一年两年的事,孟培御,你痛苦,但被你们家害的人不计其数,他们比你更痛苦十倍百倍”。
孟培御压着太阳穴,深深的沉默。
“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问你知不知道你哥可能把人藏在什么地方”,辛慕榕给他缓和了一下,继续道:“宁锦如果真的死了,到时候你哥被逮住的时候,我们会控告他一个绑架勒索谋杀罪名,再加上他之前犯得那些事,就不仅仅是坐几十年牢那么简单,可能是无期徒刑,更或者是死刑,如果你肯帮我们,我们也不会做的太咄咄逼人,宁锦被绑架的事也可以不去计较,你哥被捕后,我可以帮你送他去精神病院治疗,说实话,我不认为你哥本性是坏的,但他心理确实很不正常,他极端又暴戾、偏激,如果是真的精神有问题,法官会从轻判决”。
孟培御心中狠狠一动,“你真的愿意”?
“前提是宁锦能活着”,辛慕榕说:“我说到做到,我觉得你哥在跟初恋结束后本来就不太健康,之后又因为我和向雾的事,再加上长期生活在你爸那种自私的心态影响下才会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