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郁和翟司默在看到病床上的夏云舒时,才突然理解了徐长洋之前的疯狂。
楚郁和翟司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庆幸。
嗯,庆幸自己没有阻止他们这个好兄弟发疯!
徐长洋走进病房,就跟一根木桩子般杵在病床一侧,低着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夏云舒,面庞冷峻,一言不发。
聂相思望着这样的徐长洋,再多想说的话,此时也说不出口了。
“回吧。”
一只手被男人宽阔的手掌握住,低沉的嗓音从头顶洒下。
聂相思皱眉,“我想……”留下来陪云舒。
不等聂相思说完,手便被捏了下。
聂相思抬头看身侧的男人。
战廷深睨着聂相思不情不愿的小脸,无声叹了声,道,“让你徐叔跟云舒单独相处。”
聂相思怔了下,没再坚持要留下来,由着战廷深带她离开了。
战廷深和聂相思一走,翟司默和楚郁也默契的离开。
至此。
寂静无声的病房,便只剩下昏睡的夏云舒,跟块木头般盯着夏云舒的徐长洋,以及林霰。
林霰从徐长洋一出现,一双眼就没怎么从他身上移开。
此时病房内,撇开一个没有知觉的夏云舒,就只有他们了。
有多久,两人没再单独相处过?
四年,还是五年?
就算在这几年中,他为她寻找名医救治她的不育症,也并不是两人单独相处,而是还有个许宴在。
哪怕是不得已两人单独撞见,他也不会过多停留,简单几句便借口离开。
就如一年前夏云舒回潼市那个晚上。
她打听到他在星辰买醉,饶是深夜她仍是赶了过去。
可是到了包房门口,却听到男人隐忍不住的低吼和女人婉转的低吟声交织传出。她当场便愣住,甚至……面红耳赤。
她没想到原来男人激动时发出的声音如此性感,撩拨……那般有力量,那般张力无穷。她更没想到,人前优雅斯文的男人,在那事上竟凶猛如虎。
她本该离开的,可她挪不开脚,呆立在门口。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许久,两个小时,还是更久,她不知道。
之后,她不知道包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夏云舒从里走了出来,她其实没想到她会出来,想躲已经来不及。
她看到她,苍白的脸上闪过震惊,随即便被难堪覆盖。同时,她从她眼中看到了强烈的恨意和屈辱。
所以她想,也许刚才他们在房间的经历,并不如她想象的痛快。
她也不清楚自己当时是不是魔怔了,竟是引导她,让她以为她因她掉的那个孩子,是徐长洋的。
事实证明。
她成功了。
她在最后离开星辰时,眼底的恨意达到前所未有的浓烈,面上尽是决绝的冷光。
她很满意。
在门口站了片刻,便走了进去。
徐长洋身上的衣服未除,皮带散开,像某种诱惑垂在他胯侧,他身上充满了男人刚强的气概和浓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男人英猛之气。
她当时只觉得心脏剧烈在她左心口弹跳,她控制不住的呼吸急促,双眼根本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那天晚上。
她认识了一个全新的徐长洋,一个她从未认识过的徐长洋,一个强烈牵动她身心的徐长洋……
她忍不住想。
如果早一点,早一点让她发现他这一面,兴许,兴许她不会选择嫁给慕卿窨,而会选他。
毕竟,比起慕卿窨,至少在当时,他是喜欢她的!
那晚,她帮他整理身上的衣服,将包房清理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然后坐在他面前,痴痴的看了他一晚上,越看,越悸动。
她“照顾”他一晚上。
她原本以为他醒来后看到她在,会感动。
却不想,他态度异常的冷淡,甚至隐隐表现出责怪,责怪她不应该出现。
两人相处不到五分钟,他又是借口有事,离开了。
他对她种种的举动,分明就是不想与她过密过多的接触,他在想方设法的避嫌!
再联想到前不久他在画展上,亲口对她说,要与她绝交的无情姿态,以及后来他为她联系到名医,甚至自己都不再出面,只让特助许宴陪同她去。
林霰望着徐长洋的双眼,碾过黯然和落寞。
林霰忍住内心的苦涩和失落,深深看了眼徐长洋,缓慢从椅子上站起,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款款朝徐长洋走去。
然。
不等她靠近他,他冷森,没有感情的嗓音先一步响起,“你可以离开了!”
林霰往前抬起的一只脚,猛地僵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