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欺负咱们齐坝子无人!花儿妹子上次回林洼村,他们一村子的人就都可着劲儿的欺负,我亲眼见到的!要不然,不能又把齐花儿妹子给载回去。”还有一个赶车的作证明呢。
齐坝子的族长兼村长是个黄脸皮的老汉,留着三撮山羊胡子,面相上很是不善的样子。
根据那个传信儿的小伙子口述,这桩事情确实没那么容易善了,再留齐花儿在林洼村,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林洼村驱逐齐氏的决心,好像也挺强烈,说是抓住了铁证。
铁证呢!估计抵赖不得。
可是任谁要这样灰溜溜的在唾骂声中领走族中的女人,也不会甘心。
齐氏族长沉吟着问道:“你们打听清楚了?林家确实有钱?”
估摸着,抓住齐花儿给林家生了儿子这一条,讨要点东西回来,有那么点儿可能。
齐二哥重重的点头:“清楚得很!他家上次一口气儿买了两块儿宅基地,正打算盖新房子呢,还没盖,银子肯定还在手里捏着。”
有银子可榨就好。
“要是万一齐花儿认了罪,白纸黑字咱们反不过来口了,那你们得咬住喽,就说要这银子是给林来福留着的,怕他没了亲娘以后受委屈,娘家舅舅替管着。”齐氏族长又划出一个道道儿。
“您老放心,咱自家的妹子自家知道,无论这事儿是不是她们娘儿俩做的,断断不可能会认下罪过。”
不得不说,齐大哥还是对妹子和外甥女非常了解的,凭她们的精明劲儿,把人杀了也不可能承认。
不承认就更好办了,娘家人一到,看谁还敢强逼着签字画押?
林大小姐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道拐弯儿,林大牛背了药篓子进院门的时候,她已经光速给自己烙了三个荷包蛋,又吃又喝不亦乐乎。
院门被打开的时候,林大小姐正在吞咽最后一个荷包蛋,冷郎中嫌弃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并随时准备着给被噎死的病患做急救。
“再喝一口水,最后一口!”在大牛兄跑进屋门的时候,林葱儿嘴角上还带着油渍水渍,继续平躺了扭头向里。
“师傅,葱儿醒了没有?”
“嗯——”,冷郎中看向土炕上的大小姐,请问您到底是醒了没有啊?
眼睛没睁开,证明没打算现在醒。
好吧,“还得再等等……”。
“那我去熬药,没准儿灌了药就醒了。”大牛兄真实诚啊!
冷郎中忽然叫了一声:“祖宗!”然后追出门去。
大牛那夯货的意思,是要把所有拣来的药材一锅儿烩了吧?能吃死人的好不好?
林大小姐心情舒畅的闭上了眼睛,竟然很快,睡着了。
这次睡眠可真心轻松,觉得完全有把握把齐氏母女撵走了嘛,睡梦里都愉悦的不得了。
大牛兄真心不了解,为什么妹妹伤成这样,都差点儿要诈尸了,师傅大人还这般淡定,小锅里熬上药,大锅里竟然要做饭……
天知道刚才看见臭丫头风三火四烙荷包蛋时,冷郎中多么眼馋,肚子里也早空了,眼看着已经到了下晌儿,午饭还没混进肚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