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妗蔓裳上了马车,戟岑言便吩咐车夫赶马。而他自己,则是骑着马慢悠悠地同马车并列走着,不急也不缓。
许是累极了,妗蔓裳上车之后没多久便靠着半夏睡着了。因着常年习武的缘故,戟岑言将马车里那轻微的呼吸吐气声听得一清二楚。
在谁也没有发现的角度,戟岑言的唇角上扬了一个极其好看的弧度。
*
“公主,醒醒,我们到了。”
“唔?到了?”
妗蔓裳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半夏的脸,妗蔓裳猛的瞪大双眼,几乎下意识地往后靠。
“半夏,你离我这般近做什么。”
闻言,半夏不解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不离这么近,怎么叫醒你?”
妗蔓裳:……
算你说的都对。
“好了,下去吧。”
半夏“哎”了一声,便先行跳下了马车,而后扶着妗蔓裳下来。
见戟岑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妗蔓裳皱了一下眉头,倒也没说什么。
人家送自己回来,好歹得请人家进去喝杯茶才是。
然而……
妗蔓裳看着已经喝了茶水却不动作的戟岑言,眉黛微蹙,“世子,时辰不早了,你该返程了。”
“原来天都黑了啊……”就在妗蔓裳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戟岑言来了个华丽丽的转弯,“这么晚了,回去好像并不现实。”
“我可不记得有同意让你在这里住下。”
接话的速度倒是挺快!
“我也不记得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看着两个神色正常的人说着很不正常的话,半夏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了!
“玉骊姑娘,你可算来了。”
半夏在心中默念完一遍“玉骊姑娘救我”以后,玉骊就真的像仙女一样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可惜……半夏不在玉骊的视线里!
“蔓蔓,你从哪儿搞来这么好的货色!”
玉骊一副色鬼投胎的模样,让妗蔓裳眼角跳了跳,忍不住扶额叹息。
玉骊啊,你这但凡看见个长得不赖的男人就走不动道的习惯能不能改改?
“玉骊姑娘,他是逍遥王世子,咱们未来的驸马爷!”
半夏狗腿似的赶紧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玉骊得知戟岑言身份后,很有气势地走到妗蔓裳身旁,伸出自己的爪子,用力地拍了拍妗蔓裳的肩膀,带着一副深明大义的表情,激慨陈昂道,“蔓蔓,你放心。‘朋友夫,不能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妗蔓裳对玉骊这时不时抽一抽的毛病已经见怪不怪了,更重要的是她已经亲自替玉骊确诊为绝症,无法医治了,所以大有放任其自流的趋势。
“我的房间在哪儿?”
戟岑言及时开口制止了玉骊的病情加重。
“玉骊,请吴大人帮逍遥王世子安排一下住处。”
熟悉妗蔓裳性子的玉骊自然听出来了她将“逍遥王世子”五个字咬得有多重,可是戟岑言本人好似没有察觉似的,面无表情的朝着玉骊点点头,随后跨出了门外。
玉骊长呼出一口气,用手肘抵了抵妗蔓裳,还顺带着眨巴眨巴了眼睛。
“半夏,玉骊眼睛不舒服,去请大夫来。”
“算你狠!”
玉骊跺了跺脚,扭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