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墨寒的母亲怎样,和你有什么干系?又不是你未来的婆婆,你紧张什么?”
话中一股浓浓酸意,让阮酥十分无奈,情急之中只得哄他道。
“印夫人长得像我过世的母亲,我一见她便觉十分投缘。”
玄洛冷笑一声。
“撒谎,你母亲离世时你尚在襁褓之中,我看你是和印墨寒十分投缘吧?”
看来此人对自己的底细清楚得很,没那么好糊弄,阮酥一时无计可施,此前自己一直被玄洛温存和美色麻痹,故而这段养伤时光过得还算惬意,一旦她想要有所行动时,才发现自己如同玄洛的笼中鸟,这种失控的感觉真是不好!
阮酥怒道。
“难道你想软禁我吗?”
玄洛答得厚颜无耻。
“不是软禁,是保护。”
阮酥不再说话了,在玄洛的地盘上和他硬碰硬对自己没有好处,她也明白玄洛对她的好不是假的,但前世的教训告诉她,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她总会想办法跳出玄洛的掌心,找回往常的节奏她才能安心。
见阮酥似乎真的生气了,玄洛也不想把气氛弄僵,似乎想到什么,他拉起阮酥的手起身。
“对了,昨夜我从宫中带了个人回来,酥儿可想见一见?”
阮酥没好气地道。
“太后赐给你的那位美人?”
话一出口,她马上觉得不妥,脸刷一下红起来。
玄洛愣了愣,想起宝弦的话,不由失笑,一本正经地道。
“对啊!便是那个美人,酥儿不想见见吗?”
“没兴趣。”
“见见吧!你会喜欢她的。”
说罢,不由分说地拉着阮酥出了厢房,顺着鹅卵石小路往前头客院走去。芭蕉树下,依稀看到一名红裳女子的侧影,还真是带了美人回来!阮酥微觉不自在,却也不愿玄洛察觉她的内心波动,跟着玄洛上了白石台阶,那女子转过身来,阮酥却是一愣。
所谓美人,竟然是饶嫔身边的红药?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权贵身边的心腹,对大局尤为重要,阮酥自是不会忘记的,疑惑间,红药已经快步行来,毕恭毕敬地对二人行礼。
“红药见过大小姐。”
昨夜玄洛刚从栖凤宫出来,红药便在柳月桥边等着他了,玄洛知道阮酥此次获救,和饶嫔的情报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说,饶嫔在祁金玉身边必有内应,出于这一点,阮酥也会再次和饶嫔合作,他正担心她不甘被圈在府中,不如给她找些事做转移注意力。
玄洛于是笑道。
“为兄还有些公事要办,你们自便。”
玄洛一走,阮酥顿时觉得自在了许多,她对红药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便顺着游廊边走边聊。
“阮酥此次死里逃生,多得义母和六殿下相助,这个恩情阮酥铭记在心,改日必然相报。”
红药微笑。
“择日不如撞日,奴婢便是为此而来的。”
阮酥内心冷冷一笑,饶嫔倒是不吃亏,这么快就来讨要利息了?红药也知道阮酥是个难缠的人物,饶嫔可是在她身上碰过钉子的,大意不得,连忙改口道。
“其实娘娘出手相救,还是看在与小姐的母女情分上,并不贪图小姐的回报……想必小姐已经听说印夫人病倒一事,娘娘昨日得到消息,七公主为了博得印大人好感,有意前往探病,当然,一个未出阁的公主,出宫探望年轻臣子的母亲,于理不合,有失皇家体面,所以她会乔装低调出行……”
她顿了顿,揣测着阮酥的脸色道。
“当然,我此来只是给小姐提个醒,至于如何处理,但凭小姐的意愿,小姐若想趁机行事,娘娘可以相助,小姐若不打算出手,娘娘亦不会干涉。”
阮酥双眉一挑,果然心动。
印墨寒舍身救人的消息传到宫中,祁金玉想必是急了,居然连礼数也不顾地要去印家,可见她是对印墨寒的执着了!很好!平日她藏在深宫之中,有嘉靖帝和陈妃庇护,自己鞭长莫及,处处处于被动,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既然祁金玉不打算给她阮酥活路,她便先下手为强,这一次,倒是和饶嫔厉害一致,说不上是谁利用谁了。
打定主意,阮酥一笑。
“劳烦红药姐姐转告义母,我会在后日前去探望印夫人,请义母想办法让七公主得知这个消息……”
阮酥曾在民间见过农人用自己的身体钓蟒,便是将腿伸进蛇洞,趁蟒蛇吞咽小腿行动迟缓时,合力将它拖出洞穴一斩两断,虽然危险,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她便也以自己做饵,来引祁金玉这条蟒蛇出洞!
还有,如果是出于对付祁金玉的目的,玄洛应该会答应她探望印母,出于私心,她也一定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