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酥面上带笑,扫过祁金璃的目光却是极冷的。
“不知舅母是怎么和四公主说的,但二妹妹看中的那套头面,可是顶五凤冠朝珠冠,乃一品诰命才有资格戴的,我家祖母尚且没有这个殊荣,用在母亲身上当然不合制式了,我父亲身为丞相,自当处处以身作则,若为了给亡妻风光大葬而胡来,成何体统?”
一席话说得祁金璃哑口无言,阮絮讨要的当然不是五凤朝珠冠,不过是阮酥随口诌的,横竖口说无凭,谁能去证实?
祁金璃挑拨不成,反而惹得颐德太后十分不快,比起祁金璃搬弄是非,阮酥的知规守矩更让她刮目相看。
“大清早的提死人做什么?没得丧气!你若是闲得慌,便去你二姐那边走一趟,看看她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没过来!”
一顿数落吓得祁金璃住了口,连忙应了声是,才要起身出去,祁金珠已经行色匆匆地走进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金珠昨夜受了些凉,今早起身便感到不适,故而来得晚了……”
颐德太后见她面色苍白,容颜憔悴,不由有些担心,忙吩咐王琼琚。
“既然这样,你还过来干什么?赶紧回去歇着!琼琚,你陪着她,若是不好,赶紧宣太医来瞧。”
王琼琚正要上前,祁金珠连忙婉拒。
“不必了,就让阿酥陪我吧!”
王琼琚闻言,微觉意外地看了祁金珠一眼,颐德太后倒没有在意,点头应了,阮酥于是扶着祁金珠,在宫女陪同下出了寝宫,正要问祁金珠发生了什么事,抬头却见长廊之上,王琼璞与祁金晶在一起逗鹦鹉玩,王琼璞此时只拿一根孔雀翎,逗得鹦鹉对着祁金晶频频扑翅点头“公主万福!公主漂亮!”。
祁金晶咯咯直笑,一张俏脸兴奋得发红,也不顾男女大妨,拉着王琼璞袖子不放。
“哎呀!你怎么做到的?铃铛性傲得很,除了太后,平时谁逗都不开口呢!”
眼前的少女灿若玫瑰初绽,王琼璞脸色微微发红,不知所措地往后躲了一下,索幸祁金晶很快发现了阮酥,飞奔过来打招呼。
“阿酥姐姐!你进宫那么久了,怎么一次也不来找我玩?”
祁金晶行事一团孩气,并不得太后喜欢,虽然都是一母所出,但她可不像同胞哥哥祁澈那般游刃有余,若不是祁金璃拉着,她还是不太敢往太后面前凑,因此见到久违的阮酥,自然兴奋异常。
阮酥看着依旧天真无邪的祁金晶,心情很是复杂,她此时和祁澈的敌对关系于彼此已经心照不宣,和祁金晶自然不该再多来少去,否则以祁澈的行事,必然会将祁金晶作为一枚对付她的棋子,近而远之,对她才是最好的,虽然于心不忍,但阮酥还是选择默不作声,祁金珠此时正是心急如焚,见阮酥态度淡漠,便命碧玺拿了个鲁班锁给祁金晶,敷衍她道。
“二姐和阿酥还有事要办,你且和世子一起玩去吧!”
阮酥看着祁金晶失望的双眼,心中暗叹一声,将来若能成功斗垮祁澈,不知这孩子会有多么怨恨自己,转过回廊,祁金珠突然握紧她的手,阮酥回神,对上祁金珠的眼睛,不由愣了。
此时祁金珠双眼已经蓄了一层泪。
“阿酥,你不是说过,考验段郎一事只是演戏,当夜就会放他回去吗?为何如今三天已过了,玄洛还将他扣在皇城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