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絮双眼寒光湛湛。
“大哥放心!我保证让你尝了鲜,又绝了后患!”
若是知秋嚷出来,她也早安排好了后手,后院里倒夜香的老曹头,便是她的归宿,她若不愿意,一根绳子吊死那就更好不过了!
吃过晚饭,知秋正在给阮酥熨春天的衣裙,梁太君房里的锄荷却来了。
当初在梁太君屋里当差时,这锄荷就和她关系不错,得空便时常会来找她闲聊,因此知秋也没多想,两个女孩开开心心聊了一阵,锄荷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包袱。
“其实我来找姐姐,是想求姐姐帮我办件事。我兄嫂上京来做买卖亏了本,我想把私房钱送出去周济,我已经和我嫂子说好,今晚酉时三刻到西角门上来取,可方才老夫人吩咐我一会跟她去佛堂诵经,只怕是过不去了,想来想去,只有姐姐是信得过的人,特地来求姐姐帮我这个忙。”
知秋想了片刻,接过那个小包袱。
“你放心,我会帮你办妥。”
锄荷面上露出喜色,匆匆告辞走了,她前脚刚离开,阮酥和冬桃便从里屋出来了。
阮酥的眼睛很亮,笑意中也有一丝迎敌的兴奋。
“到底还是来了……”
知秋却显得有几分犹豫难过。
“小姐,锄荷真的被二小姐买通了吗?她从前和我一向亲如姐妹,怎么会忍心这样害我?是不是弄错了?”
阮酥嫣然。
“知秋,你别忘了,锄荷之前便和你说过,她哥哥好赌,这些年欠下不少的债,你以为靠她那点私房钱,能抵得了多少?就算她真的和你情同姐妹,逼至无路可走之时,也不得不昧着良心出卖姐妹了,你莫非真以为这世上之人,个个都是肝胆相照的君子?可惜啊,只怕是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的小人更多!”
阮酥的话,是说给知秋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这辈子,她谁都不会相信,别说亲密无间的朋友,就连生死相许的爱侣,都可以在利益面前弃你如敝履,这世上,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她的语气里,有一丝哀痛和叹息,被旁边的冬桃捕捉到了,她神色微动,却没有说话。